悠悠轻轻地笑了笑,“公主,这件事情就算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自然有人能够证明。若是悠悠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宣仪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决定。正在犹豫的时候,悠悠已经朝着远处而去。虽然步伐小了些,但是此时却也因为心中有所执念,变得格外的快了几分。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没了人影。
“若是都是真的的话,放你出来,也算是完成了魏昭华的心意吧。”
宣仪自顾自的想着,只当悠悠是不愿意留在皇宫之中。却是永远都不会想到,此时的悠悠,正在无限的靠近千里之外的魏昭华。
一念之差的功夫,谁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以至于后来的宣仪想到自己那时候的决定,仍旧觉得荒唐。再来一次的话,未必还会如此去做。
不远处的一道身影看着悠悠和宣仪的身影全部都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股莫名其妙的叹息。
这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宣仪回到家中的时候,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府中的人早就已经乱做一团,脸上的慌乱更是无法掩饰。看着来来回回进出的方向,宣仪的心中微微一动,急忙朝着江太傅的院子之中跑去。
原本这几日江太傅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好,但是如今忽然看到这样,难免不会让人觉得诧异。
到了江太傅的院子的时候,宣仪却是不自觉的放满了脚步。正如江太傅的规矩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公主,你回来了?”丫鬟轻轻地开口叫着,却被宣仪伸出手制止。
宣仪一步步的朝着里面走去,丫鬟的脸上带了几分泪珠,就算是不用多想,宣仪也仍旧可以猜得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此时的宣仪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
丫鬟们纷纷给宣仪让出路来,里面的气氛沉闷的像是一滩死水。宣仪的脚刚刚踏进去,就险些又缩回来。
“快过来!”江恒大声的说道,宣仪回过神来,眼中虽然带了泪水,但是仍旧的往回咽着。
“来了!”宣仪故作轻松的说道,朝着床边的江太傅走去。但是目光刚刚落在江太傅的身上的时候,那双眼之中的泪水,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江太傅的嘴唇上全部都是死皮,脸上更是格外的苍白,双眼之中没有任何的神采。原本还带着几分光亮的眸子在看到宣仪的时候,却又黯淡了不少。、
饶是没有人说出来,但是却也仍旧清楚。江太傅在等着的人,到底是谁。
江恒正跪在一边,此时的脸上也全部都是痛苦的模样。江太傅缓缓地伸出手,江恒和宣仪急忙上前去拉着。触摸到的时候
,却是一阵冰凉。
“祖父!”江恒大叫一声,带着几分颤抖。
江太傅轻轻地拍了拍两个人的手,脸上勉强的勾起一股笑意,看上去却是只觉得心酸。
“莫要伤心,谁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江太傅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眼光放在两个人的身上转了转,“定要善待宣仪.......”
“孙儿知道,孙儿一切都知道。”江恒急忙答应着,眼中已经带了几分朦胧。
江太傅点点头,“记得......记得......封后大典......”
江太傅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两个人眼看着江太傅的手臂已经沉了下来。很多时候,我们都无力改变很多故事的结局。
“祖父!”江恒大喊一声,宣仪脸上的泪水也一下子落了下来。
整个江府都听得到这声大叫,屋里屋外的人,全部都跟着跪了下去。一代太傅,三朝老臣,在某个寂寥的秋天里,独自离开。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沈措白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宫中封后的事情还没有准备妥当,前朝的朝堂上就有了这么大的变故。
“皇上?”成安轻轻地开口,唤回沈措白的思绪。自从当初挽思安阳的事情之后,就见到沈措白总是发呆,这可并非是什么好的事情。
沈措白轻轻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闭上了眼睛,“追一等公,赐皇家棺木,厚葬。所有开支,均用国库,举国哀思三日。”
“是。”成安应了一声,急忙下去准备,。
一等公,皇家棺木,用国库开支,举国哀思。这里面的任何一种哀悼方式,都并非是一个人可以轻易的获得的。江太傅能够如此得到盛宠的话,想来也会觉得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