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近乎疯狂的说道,面前人的淡然让她觉得自己的委屈都是耻辱。为什么无论在什么时候,赢得总是面前的人,从来不是她!
“没有看出来你倒是一个善战的人,当初鼓动沈琛墨出兵,从边疆调了镇远侯府的势力而来,如今两国本来有意交好,但是只不过有一点点毛病你就请求作战。莫不是当年的战果让你没有过瘾,还想要多来几次吗?”
魏昭华也高声的问道,现在她仍旧记得当时的血流成河的状况,每每想起都觉得惋惜。两军交战,死去的是谁的丈夫,谁的儿子,谁的父亲。
“你觉得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说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你用的都是卑鄙下流的办法,最后杀人于无形,难道不可怕吗?”
魏昭华背过身去,看着晚秋用力嘶吼的样子,忽然之间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颤。
“晚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在回春楼,青姨领着我们打开你房门的时候,我看到的挽歌,可不是现在的模样!若是那个时候知道你会变成这样,便是我自己动手,也不会拉你下水!”
晚秋听到魏昭华提起往
事,心中也冷静了些,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普通人,说一句好听的话,是你成就了我,有了后来的晚秋。说句不好听的,也是你毁了我,有了现在的晚秋。”
魏昭华把眼光收回来,落在晚秋的身上,“任何时候,你都不该被别人掌握命运。我现在是在帮你,你还有机会,可以做你自己。你觉得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能放弃你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尽忠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哈哈哈哈,”晚秋轻轻的呢喃一句,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晚秋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东齐太后的手下,被凌迟。死在了东齐的战场上,死在了这大端的皇宫里。”
魏昭华走到晚秋的旁边,看着晚秋的眼角划过的泪水,轻轻的擦掉。
“还记得当初我答应过你什么吗?”魏昭华轻轻的说道,晚秋睁开眼睛,熟悉的桃眼,却没了当年的灵动,若非是早有察觉,恐怕现在的魏昭华都没有办法把面前的人和当初的挽歌联系在一起。
“当初你说,若是我可以帮你除掉魏青山,你便为我找一处富贵人家,终身不用颠沛流离。”
魏昭华点点头,“这话作数,一直都作数。当初是你擅作主张,偏偏跟了沈琛墨。沈琛墨战败之后,又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回到大端。如今可好,你就在安云阁就是我们的人,只要出了大端,我便能够按照当初的话兑现!”
晚秋自嘲的笑笑,却是慢慢的也把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魏昭华不忍心再看,从床边起来,“你自己好生想想,这段时间在安云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出了安云阁的话,恐怕就算是我们不管,也有人会把你抓回来。”
魏昭华说完,就把屋子留给了晚秋。晚秋看着魏昭华就要离开的背影,出口打断道,“魏昭华,为什么!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而我不行?哪怕是我煞费苦心,是我殚精竭虑,仍旧一无所获!”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想要的东西,再也得不到了。”魏昭华回头看了一眼声嘶力竭的晚秋,这才出了屋子。一直到玄月把饭菜端进来,都没有人再来打扰。
晚秋住了魏昭华的屋子,索性魏昭华就到了沈措白的屋子里。两个人相对而坐,就着一盏灯火,沈措白痴痴的看着对面的人儿。
“昭华,你不在的这三年,长生殿每一晚都会点一盏灯,有时候是我点,有时候是安阳悠悠点,这些年,一直都觉得你还在。”
听到安阳和悠悠,魏昭华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这些年,他们还住在长生殿吗?那个地方,真是个有这无数的回忆的地方。”
“不仅他们
住,我也住。”沈措白轻轻的开口,走到魏昭华的身边,把魏昭华揽进怀里。
魏昭华的身子一僵,等待着沈措白接下来的话,“我把乾清宫和御书房都搬到了长生殿的偏殿,那里面可是挤的很,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嫌弃过。”
“三年了,何苦年年不忘,若是我不回来,难不成你还守着一个长生殿过一辈子?”魏昭华苦笑到,反手抱住沈措白的身子。
“你不会不回来的,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