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而舒适的洒满了一整座城池,恰到好处的微风徐徐拂过,又是一个柔美多情的阳春三月。
伴随着早点小贩稀稀拉拉的叫卖声,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毕竟这是平阳城,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城池,周边的村庄都来这里买卖,因此人来人往才是这座城市的常态。
一位在街道旁摆摊的中年人手艺似乎极好,他的手从不闲着,右手托着馄饨皮儿,眨眼间一个小巧玲珑的馄饨便出现在了掌心中,手指纤细瘦长,灵活的吓人。
只见他轻巧的将馄饨扔进盛满滚烫开水的大锅里,不一会儿,阵阵扑鼻的香气传到大街上,这馄饨皮儿薄的很,不知为何在锅里不断翻滚,还能将肉馅牢牢的锁在这半透明的馄饨皮儿中,就是不破。
这香气勾引着每一位路过的行人,可惜却没什么人愿意坐下来点一份馄饨,只有那三两位有点闲钱的老顾客坐在那儿照顾生意。
“哎!这不是老王嘛,起的挺早啊!今儿个咋舍得来我这儿吃了,不嫌钱多啦!”这位摆摊卖吃食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向一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头发白的老头儿打着招呼,这老头儿是平阳城里顶有名的一个老光棍,一大把年级了,无儿无女,平时好吃懒做的,也不知靠着什么活下来。
不过,还没等这老王回话,仅有的三两个吃早饭的顾客便坐不住了,揶揄起哄道“老王!你老捂着你那腰子做啥?你又没个媳妇儿,说!是不是昨晚又偷女人去了?”
这老王听到后不紧不慢,先是歪歪斜斜的捂着腰喘了两口气,然后才缓缓坐到了一张无人的桌子旁。
坐下来后,才有空回应周边人的调侃,只见他梗着脖子瞪大双眼,有气无力地反驳道“对啊!老子昨晚就是去找女人去了,不过去的是你们家,挨家挨户去的!”说完又赶紧喘了两口,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倒地一般。
周围那三两位顾客哈哈大笑,也不恼怒,他们还不屑于和这个又懒又穷的老光棍儿较真。慢悠悠地喝了两口馄饨汤儿,转而继续前去讨论一些自己所认为的“国家大事”去了。
这老王没等一会儿,中年老板便将一分滚热的撒着青白葱的馄饨送至老王面前,老王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缓过点劲儿来。
左手抄起一双筷子,右手端起碗,呼啦啦的连混沌带汤儿一气喝了半碗,接着没一会儿便将馄饨吃的一干二净,碗底都能亮的反出光来。
幸亏周围没人注意这老头儿,不然肯定惊讶还有这种吃法,不怕把嘴烫起泡吗。
老王吃完后在桌上拍了几个大子儿便悠哉悠哉的拍了拍屁股,慢腾腾的汇入了街上的人流中。
那中年老板见客人走后,便过来收拾碗筷,将那几个铜板小心翼翼地收入腰间缠着的布袋中。
拿起那盛放馄饨的被吃的精光的大海碗,不料手一哆嗦,碗摔下,一声脆响过后,再看去,碗已被摔得稀碎。
周边人听到响声,扭头过来看了看情况,皆摇了摇头,可惜了一个上好的白瓷碗,少说也得值个三四文。
那中年老板赔笑着对摊位上的顾客说“不好意思了,手滑了一下,您继续吃着,我收拾收拾。”说着便将那些碎片一一捡起,放到了一个装垃圾的袋中。
不过,放入袋中时,在那没人看到的角落里,碎裂的碗底浅浅地刻着几个小字“白沟渠李村”。
不过很快,一双沾着白色面粉的带着厚厚茧子的大手轻轻拂过碎片,再看时,却已看不到丝毫痕迹。
那中年人将手头的活认真做完后,对其中一位老顾客说道“老李,有点事,帮我把摊子收了,晚上请你吃好的。”
那老李一听,不乐意道“哎!只有吃的怎么能行,老张我才发现你这人怎么抠抠搜搜的,酒呢?”
张老板也不生气,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道“行,酒肯定少不了你的。”话音刚落,张老板便轻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平阳城再往东数百里便是连绵的群山,许多山村都选择坐落在这片大山之中,不是他们不想住在平坦的平原,而是山中既可捕猎采药,又是一片自祖辈起便生活的土地,怎能轻易的离去。
李村便是众多山村中的一个,它位于白沟渠旁大山内较为靠里的位置,有两三百户人家,与周围村子相距颇远。
而这白沟渠开始为一天然小溪,因溪底、溪旁多白石,后又经李村村民修整用于日常用水、灌溉,因此也被大家叫做白沟渠。
今天的李村却有点不太寻常。平阳城内的十几位捕快站在李村外徘徊,还有更多人在李村内部搜查。
“头儿!李村内部未发现活人痕迹,尸体都不见一具!”一位身着黑色捕快制服的年轻人对平阳城捕头躬身道。
这捕头身着一身云纹黑金制服,看起来用料颇为考究。年约四十,面白无须,双目炯炯有神,不过此时却眉头紧皱。
原来是平阳县衙昨日接到一入山采药人报案,入山采药时前往李村修整,却发现李村的全体村民不知所踪,就连忙前往平阳县衙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