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离崖后还没有吃过半点肉屑,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了,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不停地叫了起来。
终于她走到了洞窟的最深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根摇曳的烛火,还有烛火映照下的一张满是光泽的青铜古床。
下一眼她看见了在正在床边啃着一只羊腿的丁弋,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丁弋吃肉的的嘴咀嚼到了一半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让后他睁大了眼睛,震惊得把嚼到一半的肉末直接吞到了肚子里。
汪子琪犹豫了许久之后,突然低下了头,语调羞怯地小声嘀咕道:“师兄好,我是新来的小师妹。”
说罢,少女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口。
这个无比冷清
的石窟内此时仅有丁弋与汪子琪一队孤独的男女,窟内的气氛瞬间开始变得十分微妙。
丁弋不想让这种氛围在继续下去,突然将剩下的一条羊腿递给了少女。
汪子琪一把抓过羊腿子,开始如饥似渴地大口大口地啃食了起来。
两人都忙着肯羊腿,自然便没有时间来说话了。
不久后,两只肥硕的羊腿变成了两条光零零的骨头后,窟内的气氛又变得无比尴尬了。
少年少女都是深深地埋着脑袋瓜子,偶尔抬脸去瞥对方一眼,谁也不肯多说半句话。
这次主动打破尴尬的人是少女汪子琪,她埋着头对丁弋说道:“师兄,可否接师妹一剑?”
丁弋回道:“好。”
两个沉淫于剑道的年轻人的确用剑说话来得更加干脆直接。
丁弋之间将冥府剑出鞘,直接将这些年体内所积存的劲气尽数灌入剑内。
冥府剑上刹时间便附上了一层犹如实质般的气刃,这道气刃像是镶在了剑身之上,成了冥府剑的一部分。
丁弋这一剑依然是闭气之剑,但剑上所附的剑气却与当时入门时的那一剑判若两剑。
丁弋已经很久未曾出剑,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一剑究竟能够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凝气入剑后的丁弋并未急着出剑,而是将剑平举,准备接剑。
汪子琪也握住了她那把没取名字的剑,并且握剑片刻后便直接出剑。
她看见丁弋的剑之后便彻底地亢奋了起来,她从来没有看过哪把剑上的气劲能够如此固若金汤。
所以她很快就出了一剑,这一剑看似十分轻描淡写实则暗藏杀机。
双剑很快就在空气间相遇,并且有些缠绵地纠缠在了一起。
汪子琪的剑像是一直疯狂甩尾的小蛇,它一次次地拍打在丁弋的冥府剑上,看似毫无作用,实则暗有千秋。
汪子琪的剑每一次拍打在丁弋的剑上都会让后者出剑的角度出现一些细微的偏差。
这种偏差一但被放大来,迟早便会露出极大的空门。
剑客间的对弈,往往只要找到对方一个空门就能置敌于死境。
丁弋作为师兄,自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输掉这场试剑。
汪子琪终究已经十年未曾用剑了,就算她是天生道种也同样避免不了生疏二字。
丁弋这些光阴里,每日都在用剑,在剑术二字上自然能够稳稳地压制住从来便没有看过一本完整剑谱的汪子琪。
两人刚刚起剑时丁弋处守势,汪子琪处攻势,在几十个来回后丁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掌握了绝对的攻势,并且压得汪子琪几乎每一剑都知道提起一半剑势。
如此来回再过了一段时间后,汪子琪终于败剑。
停下出剑后,她的额
头上已经零星有了几颗晶莹的汗珠子。
“师兄剑法实在了得,师妹甘拜下风。”汪子琪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向丁弋认输,言语里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拘谨。
“过誉。”丁弋回道。
她已经十年未曾出剑,未想到十年后的第一次出剑面对的便是整夜整日在练剑的丁弋,由此落败并不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这十年里她虽然读懂了无数经要义理,却还没能来得及用在自己的剑术当中。
这意味着她的剑术仍然还停留在十年以前,也意味着她八岁时的剑术就能在如今十八岁的丁弋手下撑过足足几百招。
这便是先天剑种的剑道天赋,能进无名剑脉修剑的的弟子永远都是怪物。
如今这两只怪物走到了一起,像是命中注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