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在小百夫长怀里痛哭。”
用两根手指夹着递给了旁边的暗卫,示意他送到宫里。
太阳太大,阳光太强,江弋拿过旁边的草帽,勉强遮了遮。
过了许久,江弋都快在屋顶上睡着了,畴言才微微收敛了一些,红肿着眼睛从补石怀里出来,看着他衣服都湿了,脸上有些尴尬,用手帕帮他擦拭。
补石接过来,自己胡乱抹了抹,唤道:“殿下?”
“嗯…”畴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答应,还略微带着颤音。
“想吃些什么?”
“想,想吃,吃,小花莲藕,你,你,又不会做…”
畴言哽咽地更大声了,眼看还有加剧的倾向,补石赶紧补充:“我姐姐不就是因为小花莲藕被叫进宫里的吗,我怎么会差,放心吧,殿下且坐着等吧。”
然而小花莲藕这么复杂,补石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做出来一锅乱七八糟的粥来。
端出来一看,畴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么热的天,脸上冒出来晶莹的汗珠,补石一点一点帮她擦去。
眼睛还是红的呢…
补石心疼她,煮了热水,用巾布敷在她的眼睛上。
睡得太沉了,畴言还没醒过来,只不过梦里不知道遇见了什么,还是在不停抽泣着。
“小可怜,没人疼,自己舔舔伤口来治疗,有人爱你陪你哭,逗你笑,春夏秋冬陪你闹,小不点,快长高,鞭子抽来不怕疼,火油过去不怕烫,你看你,小身板,记得要吃八大碗,酒少喝,路快跑,不知道谁慢就死掉…”
补石说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畴言一句都没听到,江弋却听得津津有味。
偷偷用气息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这是什么小调?”
“不过是我姐姐给我随便编的,怕我疼罢了。”
“哦…”
姐姐?
挺好的,他只有一个哥哥,还不在了…
江弋又把草帽放在脸上,不管不顾地把双臂交叉放在脑后,慢慢睡着了。
补石心里酸酸的,亲了亲畴言的额头,又帮她擦去了脸上刚刚冒出来的汗水。
看着她宁静的面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也不过一年以前,补石第一次站上奴隶的角斗场,一群奴隶,和几头公牛对决,主人们偏要奴隶们穿着亮丽的红色衣服,脚上绑着沉重的锁链,每走一步,锋利的铁块就会在脚上划下一道短而深痛的伤痕。
因为跑不动,很多奴隶都死在了公牛蛮横的蹄子下面,有的是被累死的,有的是扛不住了,直接撞在墙上撞死的,有的是被公牛的尖角戳死的,有人是被别人推出去当挡箭牌的…
死法不胜枚举,但战况却是碾压式的一边倒。
不过才一炷香,场上只剩寥寥几个奴隶,但公牛却还一个都没少。
众人都筋疲力竭,心生绝望,补石却浮现出一个想法,在最近的一个奴隶耳边悄悄说道。
那奴隶狐疑地看看他,接收到补石坚定的眼神后又在下一个奴隶耳边轻轻说道。
就这样一直传下去,六个奴隶终于下定决心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敌人。
红色衣服不能脱,脚链影响了速度,但畜生怎么能比得过人呢?
补石对着安宁世子不屑地喊道:“喂,丑八怪,你敢下来跟我决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