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住持的口气,似是被情伤过?”
“咳咳咳......小师侄,即便你要谈......情爱,也与这住持之位无关的。”
枯竹一脸尴尬地转换了话题。
“无关?若是犯了色戒,那不是毁了雷灵寺?“
寒天云无奈地说道。
“唔......小师侄说的是男女之情?这有什么关系呢?食色性也,你便是在寺中有了僧侣,也是无碍的。”
枯竹皱着的眉头骤然舒展,一脸了然地说道。
“啊?”
寒天云惊呆了。
这里的佛教和自己认知里的不一样吗?
难道还可以成亲的吗?
这是大乘还是小乘?还是都不是,乃是这世界独一份的存在?
“可是......我也不想......当和尚啊。”
想了半晌,寒天云支支吾吾地说道。
“喔!这个倒有些......”
枯竹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一拍大腿说道:“这样,只要你在重要场合戴一张人皮面具就好了,可以不剪头发的。”
“哎......住持,你为何非要我做这住持?”
寒天云苦着脸问道。
“我不说了么?以最快速度重塑雷灵寺雄风,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已是大宗师了?”
寒天云忍不住问道。
“不是。”
枯竹矢口否认。
“差多远?”
“有些远。”
“那若有天下强者来攻打雷灵寺,我们怎么办?”
“大宗师不会来。”
“为什么?”
“仙灵岛那位总需要守岛,北荒和西兰的已死,还有谁能来?”
“唔......你不说宫中还有一位?”
“哈哈,是啊!可是那位断不会出宫的。”
枯竹哈哈大笑,半晌才正色看向寒天云说道:“放心,大宗师总还是要脸的,不至于干涉这些凡俗事。”
“总之......我不会接这雷灵寺住持。”
沉默了半晌,寒天云还是选择了拒绝。
“唉......可如今雷灵寺用人之际,很是需要你为寺中出力。”
枯竹叹息一声说道。
“这个不用住持说,我也会尽力的。”
寒天云果断地应道。
“说不定......要动用很多的......灵药等资源。”
枯竹住持面色微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
寒天云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坑。
枯竹大师这绕了半天,合着是想骗他的灵药来着。
“住持放心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之事,绝无二话便是。”
寒天云正色回道。
“如此......还有......听师兄说你能制造灵气?”
枯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
寒天云无语了。
谁说这和尚老实了?
特么的为了套自己的话,绕了几个弯了?
连让自己当住持都搬出来了,亏他想得出来。
众所周知,千年来,雷灵寺经久不衰的根本,就在于月山之巅的一池雷暴海,可以让修士获得源源不断的灵气。
所以寒天云能制造灵气这件事,恐怕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宝藏。
任何一个宗门,任何一个势力,只要看到了他建成的发电机,尝到了电流淬体的好处,都绝对会将他当成宝贝的。
什么魔灵之血,什么天大浩劫,恐怕都不能阻止这些势力对灵气的向往。
而对寒天云来说,这才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只要拥有这个金手指,他将在这世界无往而不利。
“对!当年之事!就是当年之事。”
离火真君骤然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眼眶中的绿火疯狂跳动,肉乎乎的脸上骤然升起了一股戾气。
这戾气自他身上窜出,迅猛至极地在头顶处萦绕成了一圈黑雾,一个扭曲的残魂慢慢显现了出来。
寒天云心中咯噔一声,噤声不敢说话。
从见到这离火真君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这家伙人不人鬼不鬼的肯定有问题。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内寄存着的一道残魂而已。
其形态,应是与当初在妖树下见到的玉萧尊者如出一辙。
只是他的这具皮囊保存得太好了些。
“你这贱人!”
离火真君的面目已陷入呆滞,但他头顶的残魂却是面容扭曲地嘶吼道:“若不是你,我这通天修为怎会被破?”
“若不是你,我如何会被天下强者围攻?”
“若不是你,我如何会殒身于此,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残魂的声音中再也没有了川普的戏谑,而是变成了字正腔圆的官话,说出的话语更是连珠炮般对着天空中咆哮。
“唉!这是一个阴谋,我们都身在局中,所以谁也无法逃脱。”
女子悲戚地叹息。
“放屁!这的确是一个阴谋,但这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你正是这阴谋的主导者。”
这残魂在空中不断扭曲变化,一会化为滚滚的黑雾,一会又幻化出骷髅模样,模样显得很是狰狞。
“我不是......不是的!”
女子有些急切地辩解。
“不是?哈哈哈......你南宫艳既为人皇,难道说事先都不知情吗?”
无尽的叹息中,女子的啜泣声隐隐传来,似乎心中虽有万千的委屈,却也只能黯然垂泪,无从诉说。
“贱人,我不会相信你的,即便再过万年,你也休想进来。”
离火真君咬牙切齿地冲着天穹喝骂。
“离火君,结界已经破了,你的镇墓兽也没了,我如果要强闯,还是可以办到的。”
那女子的声音骤然一愣,缓缓地说道。
“南宫艳!你敢!”
离火真君头顶的黑雾疯狂搅动,暴跳如雷地吼着。
“离火君,都是我害了你。”
女子再次回到了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语调。
她甚至哭泣着说道:“可是我也殉葬到了这古墓里,千年来不过留得一丝残魂,如今只想见你最后一面,难道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唔!她说她为我殉葬?”
“她还生下了我的骨肉?”
“不对,不对!她还是在耍麻我。”
“可是她现在耍麻我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离火真君不再与那女子对吼,而是黑雾涌动地自言自语,苦苦分辨着那女子所说话语的真假。
“离火君,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那女子继续哭诉道:“在这墓中千年,若不是一直想要见到你,我也许早已灰飞烟灭了。”
“当年若非是你在谋算我,那又是谁在幕后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