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皱了皱眉,然后说:“摄政王殿下也有自己的苦衷。”
“有什么苦衷,”德普摩尔侯爵说,“不就是怕被人议论,说自己怠慢了这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嘛!她都已经赶走一个了,难道就不能赶走这一个?孰轻孰重都分不清,真是鼠目寸光。”
亚伦知道德普摩尔侯爵的性子,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说:“也就是在这里,当着别人你可别说出这种话来。”
“呵呵,”德普摩尔侯爵笑道,“怎么了,难道这话说的不对?你看到刚传到安布罗斯,大学者海牙的新书了吗?上面写的很清楚:‘如果国王不能保护他的人民,人民也就不必再忠于他的国王。’听听,整个安布罗斯贵族圈都传遍了,振聋发聩啊。”
亚伦道:“意思是没错,只是话还不能这么说。”
德普摩尔侯爵晃着脑袋:“你说你啊,当年你,和杜兰他家那俩兄妹、还有那个托马斯·拉斐尔,不是整天在一起说些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嘛,怎么官越做越大,胆子却越长越小了。”
看到亚伦的表情微变,德普摩尔侯爵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说:“哎呀,你瞧我,不好意思啊不该提她。”
“无妨,”亚伦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当了首相之后,才意识到很多事的确是身不由己。”
“也对,”德普摩尔侯爵说,“其实这些年来也多亏你在前面顶着,我们才可以放心做事。说起来,真是应该好好谢谢你啊。”
亚伦摇头道:“这是什么话,你我都是为国效力,有什么谢不谢的。”
“好吧,知道你就是这么个性子,不过难民这件事可真是多亏了你了。”
两人接下来又谈了谈关于执行的有关细节,德普摩尔侯爵早有规划,不过需要按照尽可能经济的原则进行些许调整。两人商量完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时候不早了,”德普摩尔侯爵看了眼窗外说,“我也该走了。”
亚伦犹豫了下,说:“有件事情,关于这次执行的人选,我想推荐伊戈公爵。”
“伊戈公爵,”德普摩尔侯爵皱了皱眉头,然而看到亚伦的表情,还是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但你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
亚伦解释道:“我知道伊戈公爵和你们关系不算太好,不过他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
“对了,”亚伦又问,“听说你的女儿和诺斯万的儿子要结婚了。”
“哈哈,”德普摩尔侯爵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亚伦沉吟了片刻,说:“其实也不必如此,诺斯万大多时候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德普摩尔侯爵道:“也不全是为了拉拢诺斯万,安娜和爱德华,本来就是合适的一对不是吗?”
亚伦突然有些怅然,道:“合适的,却不一定是心里真正想要的。”
德普摩尔侯爵想起女儿昨晚的话,一时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