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闻言凄怆不已,身子挪着里卓岚近一些,自哭得梨花带雨:“小姐莫要如此说,奴婢自幼跟在小姐身旁,已将小姐视为奴婢的亲人!”
她停一停,转身向太后叩首痛陈:“太后!贵妃娘娘!还请责罚奴婢,饶恕嘉嫔娘娘罢!”
婉媃死死睇着二人演着苦肉戏码,眼神一闪,促狭笑道:“当真是主仆情深。那么你那婢子勾引太子,这事儿又怎说?”
太后听到婉媃提及太子,不禁生疑:“贵妃何意?这婢子同太子有染?”
婉媃颔首道:“五日里有三日都是自由出入东宫的,许多宫人皆瞧见过,传得沸沸扬扬,还是臣妾训斥了一番将流言略略压下去。总这么传着,皇上与胤礽面上也挂不住。”
太后侧目看一眼青竹,问道:“确有此事?”
胤礽同鸢鸢的事儿最为下人们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青竹自有耳闻,只是碍着晦气,不敢与太后多言语。
如今既然问起,也只得据实相告:“回太后的话,是有此事。”
还不等她详尽说完,太后已然气得满面涨红,拍案怒道:“岂有此理!你主仆二人入宫,一人魅惑君上,一人蛊惑太子,实在可恶!”她说着,心下方才那点儿恻隐尽数消退,抬手令道:“来人呐!将嘉嫔同这婢子拉下去,即刻处以绞刑,不必与皇上报了!”
卓岚与鸢鸢登时吓傻了去,只得满嘴哭喊着求饶话语。
陈保平见卓岚陷入困境,深知太后若处死了她,下一个要发难的便会是自己与夫人。
于是硬着头皮进言道:“太后,微臣与嘉嫔所犯重罪欺君不假,可嘉嫔到底是皇上亲封的嫔妃,这事儿若皇上不知晓您便草草了结其性命,怕是......”
“陈大人说这话原也有几分自保的意思在,本宫谅解你。”婉媃声音打断了陈保平的话,她目光柔和盯着陈保平略有病容的脸庞,问道:“大人可是身子不爽?”
陈保平咳嗽了两声只道无虞,婉媃又道:“嘉嫔知晓本宫怀疑着她的身份,怕着本宫迫你们滴血验亲,暴露了她的身份。你且想想,她这般心思诡谲之人,岂能留你二人活口?”
陈保平略有蹙眉,壮了胆子道:“微臣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婉媃摇头微叹一声,命云蝉唤入了一直在殿外候着的白长卿。
“白太医,去替陈大人夫妇把把脉,瞧着如何。”
高座之上的太后不明婉媃意欲何为,唯有卓岚怔怔望着面前这一幕,心底一阵复一阵有寒意逼来。
她吩咐鸢鸢给二人落了蛊,本以为回了杭州再发作起来已然回天乏术无药可医,想要追根溯源也无从下手。
可白长卿此时探脉,却是将她的周密计划全盘打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