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蝉撕扯着喉头喊出这一句,而后紧紧搀着白长卿的胳膊连连摇头。
“贱婢,你是怎样的身份?如何敢同皇贵妃娘娘讲这样的话!”雀珍扬手唤了了内监,生生将白长卿与云蝉拉扯开,又道:“双福,替娘娘狠狠掴她的嘴!放荡之人,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拉扯着内监尽要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儿!还敢替他伸冤?瞧着你也该被活活打死!”
双福领命,旋即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云蝉嘴角上,登时见血。
白长卿发疯似向云蝉扑去,他是才净身伤口还未愈合全了的人,这样大的动作必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可双福本就生得粗壮,反手便是一圈窝在白长卿胸口,令他重重倒地。
婉媃瞧着面前这一幕,面色倒显得颇为平静。
她凑近容悦两步,遽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面上。
谁人也料不到她会有此举,这一巴掌使出了十足的气力,容悦足下花盆底失了平衡,惊呼一声跌倒在地。
雀珍都瞧傻了,一璧招呼着宫人快来扶着容悦,一璧瞪大了眸子冲婉媃半是斥责道:“贵妃娘娘你疯了?你怎敢打......”
她这话未落,婉媃以极快的动作取下了雀珍簪发的银钗,又顺着力道在她白皙面颊上滑下去。
雀珍尚未觉着痛,可很快,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滴滴低落在地。
这才瞧清是殷红鲜血,于是捂着脸吓得魂都飞了,连连后退。
容悦被几名婢女搀扶着,见婉媃如此疯魔气焰更甚,一把将婢女推到在地,指着婉媃喊道:“来人呐,将贵妃给本宫拿下!”
双福冲压着云蝉与白长卿的内监使了个眼色,众人齐齐逼上前去。
可还未触碰到婉媃,便听她字句慷锵道,如撞钟声:“谁敢!本宫是十阿哥生母,是皇上受了册印册宝的贵妃,凭你们也敢与本宫动手?”
话落,众人果然犹疑,容悦见状怒而咆哮:“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贵妃,位同副后!今日贵妃在承乾宫胡闹动手折辱本宫,本宫怎有拿她不下的道理?”
婉媃端正容色,斜眼看着仍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容悦,忽而笑了:“皇贵妃以为这宫中的尊卑是依着位份便能定下的?你不过是个连自己生女都保不住的废物,臣妾若是您定要一头撞死了去,哪里还敢苟活于世日日兴风作雨?且臣妾诞育胤?得皇上无限疼爱,皇贵妃娘娘诞育的蕴涵却被皇上亲旨毒杀。”
话至此稍停一停,鼻尖儿一嗤,摇头‘啧啧’两声,敞袖道:“臣妾与皇贵妃谁人在皇上心中地位更重,这么些年了,您心里还没点儿数吗?”
容悦气极面色涨红,瞪大了眸子死死盯着婉媃,想要开口,却如石堵了气口一声也发不出,只得扬着脖子,露出凸起如青蛇缠绕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