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礼很快回宫回话,只说太医院诸人皆未见着白长卿人,好似于五日前人便蒸发了般,再未回过太医院。
闻听此话,婉媃心下当即一紧,暗觉不妙。
还是琳兰从旁劝道:“姐姐别担心,白太医依着你的吩咐,这些时日是未出宫的。佟氏再狠辣,在宫中对着有品衔的太医也不敢乱来。”
婉媃摇摇头,一时间有强烈的不详之感涌上心头:“从前的佟氏是不敢,可如今这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好生生的大活人在宫里怎会不见了?”
那日之后,暗地里瞒着云蝉,婉媃吩咐了宫人私下打探寻着。
可偌大的紫禁城,要想寻得一人谈何容易?
三日后晨起,由云蝉伺候着梳妆,见她面色隐忧,簪发添妆也总魂不守舍,于是令她停一停手上动作问道:“怎么了?”
云蝉微红了眼圈,轻咬贝齿轻声道:“娘娘,白太医已经好几日未与奴婢谋面了。”
“云蝉,你别急。”婉媃拉着云蝉的手行至一旁矮椅上坐下,柔声劝慰道:“本宫已经命人去寻了,左右在宫中,皇贵妃不会拿他怎样。”
云蝉抹一把眼泪,仍抽泣道:“我与他相好许久,他从来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人。娘娘,奴婢好怕,怕他......”
“不许说浑话。”婉媃见她泪似断线珠子,满是心疼取了素锦手帕替她拭泪:“你别怕,有本宫在,本宫不会由着何人伤着你与白长卿。”
这一日于承乾宫请安毕,众妃散去,婉媃独留。
容悦端坐上首位,见她迟迟不起身挪步,身旁伺候着的云蝉也是一脸愤恨瞧着自己,于是笑道:“贵妃有事要同本宫说?瞧着你那婢子,一双眸子冒着火星,恨不能将本宫生吞活剥了去。”
“皇贵妃娘娘是痛快人,臣妾不欲与您绕弯子。臣妾想问您一句,您扣了白长卿在何处?”
“白长卿?”容悦食指指尖轻勾下巴,思量了须臾才道:“是成日里伺候在你身旁的太医?本宫无事扣他做什么?没得要人误会。”
她话落,端正坐姿,冲殿外唤了一句:“小卿子,贵妃茶凉了,还不换上?”
这一语引得婉媃与云蝉齐齐望向殿门外,不多时,一内监装扮的男子含胸低头入内,他手中捧着一壶新茶,两腿微张,行路极为困难。
婉媃定神看了许久,才瞧清了那人的面貌。便是这一眼,惊讶到魂都要丢了去。
内监虽面色煞白,胡子也落了大半,可长久的朝夕相处如何能认错故人?
那人,分明就是白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