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当真!”白长卿喜上眉梢,连声道:“娘娘脉搏沉稳有力,龙胎康健!”
婉媃深吸一口气,满面含笑撇过头去看着琳兰,琳兰却瞧着比她还要欢喜,眼底噙着泪道:“姐姐,你终于盼到了。”
从旁伺候的云蝉与霜若亦喜极而泣,云蝉与白长卿本就交好,这样欢喜事儿令她失了规矩,竟在白长卿身上狠狠拍了一拍,垂泪笑道:“你可得护好咱们娘娘这一胎,否则我可饶不得你!”
白长卿冲云蝉挤了挤眉眼,连声笑道:“那是自然,娘娘大喜,我这便将此事告诉皇上去。”
琳兰紧紧握住婉媃的手,不住点头:“我的孩子比姐姐的孩子月份大些,他日一同长成,也好有个伴儿不是?”
婉媃微笑应下,目光滞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久久不愿移去。
自己所求所盼而不得,如今骤然得子,又因从前小产的孩子令她存了阴影,人患得患失,总不愿相信。
这一日一连问了琳兰数次:“可当真吗?我总觉着是梦一场。”
皇上问询,撂下朝事便赶来了长春宫。
来时琳兰正陪在婉媃身旁,见是皇上来,于是点眼告退。
彼时婉媃正卧在暖座上,方要起身福礼,却被皇上按了一把,与她并肩而坐:“还在乎什么礼数,孩子要紧。”
说着,人急忙吩咐着宫人们忙碌起来,一会儿将婉媃杯盏中的茶倒掉换了新鲜的牛乳,一会儿又命人取了鹅羽软垫来给婉媃垫在身后,一会儿又吆喝着宫人将宫内焚香撤下去。宫人们也欢喜,被皇上使唤仍是满面挂笑。
婉媃倚在皇上怀中,嗔道:“这人进进出出的总是吵闹,皇上莫要使唤他们了吧。”
皇上搔一搔后脑勺,笑道:“是了是了,你需得静养,听不得吵闹。”
话落,肃声吩咐人都出去伺候着。
他轻轻抚摸着婉媃的小腹,不多时惊叹一句:“婉儿,孩子方才好似踢朕了。”
婉媃‘噗嗤’一笑:“两个月的孩子怕是只有花生豆那么大点儿,如何能踢他阿玛?”言罢将皇上的手攥在自己掌心,却触到了一手的汗。
婉媃明白,他是紧张。
可按理说,他总有那么多皇嗣,当过那么多回阿玛,如何会见着自己有孕,便失了方寸至此?
于是笑道:“皇上捂了一手的汗,快拿方巾擦一擦罢。”说着,自顾取了手绢替皇上将汗渍拭去。
“皇贵妃娘娘与宜妃德妃都是有孕的,如今再加上臣妾,皇上这手汗怕是紧要些时候才能好呢。”
皇上揽着婉媃的肩胛,轻声道:“旁人如何朕只觉着寻常,倒是今日正在御前,闻听内监来报你有了身孕,是旋即慌了神去。赶来时一路将漫天神佛都谢恩了遍。祖宗庇佑,婉儿,咱们终于又有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