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男子分明是为取婉媃性命而来,如何会与沈夜多攀扯半分?
婉媃面色涨红,整个人生生被男子锁着喉一臂提起虚悬在空中。
她使足了气力挣扎着,一把按在男子断了的锁骨之上。
可那人虽吃痛,却只是闷声叫喊,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千钧一发之际,婉媃遽然瞧见男子身后有一袭白影以极快速度闪过,再定睛时,见竟是其贵人已然至了男子身后,横劈一掌于男子脖颈之上,男子瞬间失力,婉媃这才得以脱困,跌倒在地咳嗽连连。
男子捂着后脖颈,缓过神来双眸狰狞睇着其贵人,可奇的是其贵人竟丝毫不惧,反倒厉色质问:“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行刺皇帝宠妃!”
男子挥手便是一拳照着其贵人的面上打去,其贵人稍稍侧身一闪,顺势抓住他的小臂用力一弯,又趁男子不备之时在他膝盖之上狠狠踢了一脚。
嫔妃们所着花盆底何其坚硬?这一脚下去,男子登时跪地,被其贵人死死压住:“你怕是不知晓我蒙古女子是可披甲上战场的!”话落,目光急急探向婉媃,问一句:“婉妃娘娘无事吧?”
婉媃摇头道声多谢,挣扎着起身凑到倒地不起的沈夜身旁,沈夜气息渐弱,却满面温柔看着他,浅声道一句:“娘娘无事便好。”
而后,便昏死过去,再无了动静。
“沈夜!你醒醒!”婉媃拼命摇晃着沈夜的身躯,其木格瞧在眼里暗觉不妥,很快劝道:“娘娘,那人受了重伤匕首还插在胸前,你若如此,怕是更于他不利!”
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夜巡侍卫方才姗姗来迟,见状人都惊了去,只听婉媃吩咐道:“快将沈大人送去医治,再将那贼人拿下,留活口!”
后来霜若与云蝉赶来,才知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见婉媃脖间隐有血瘀,于是就近将人挪去了永和宫,请了太医来诊。
皇上赶来时,顾不得旁事许多,急急凑到婉媃榻前,执手问道:“无事吧?可要吓死朕。”
婉媃惊悸未定,摇头道:“臣妾无事,可还要多亏了沈侍卫与其贵人。”
皇上这才定睛瞧见,原其木格亦在殿中,与琳兰并肩而站。
“你怎样?”
这一句言语淡漠冷情,而其木格亦是冷言相回:“嫔妾无事,贵妃娘娘受惊,好生歇着,嫔妾择日再来瞧您。”
话落,竟也不向皇上福礼,就这般走了。
皇上素知她的性子,从前初入宫闱尚有几分娇柔,日子久了,人却愈发凌厉起来。
于是也不计较,只关切问候婉媃:“好好儿的宫中怎就会闹出了刺客?”
琳兰气闷不已,抢在婉媃前头回了皇上的话:“皇上以为还能是如何?这事儿是冲着婉妃娘娘来的,这宫中还有谁会对婉妃娘娘动这样的心思?”
话虽说得激进,可却不无道理。
婉媃见皇上面色阴晴不定,便知他已然疑心了容悦。
正当自己欲回话之时,却是梁九功仓促于殿外请安入内,面色局促跪地报道:“皇上,承乾宫出事儿了!”
皇上目光清冷觑着他:“何事?”
“贵妃娘娘......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