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用尽了,这才将内监一把推开,厉声一句:“味道如何?”
内监狂呕不止,面色煞白指着沈夜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擅闯后妃寝殿?”
沈夜不急不缓,双手斜向空中一揖,恭谨道:“微臣沈夜,奉皇上口谕,驻守长春宫。方才公公说这些事儿是贵妃要你做下,如今公公若得空,还请随微臣往乾清宫走一遭!”
沈夜色厉言疾,内监们那里还敢放肆?二人对视一眼,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便离了长春宫。
见人行远了,沈夜才向婉媃一拜,请安问道:“娘娘无事吧?”
婉媃仍惊这方才沈夜的那番动作,怔怔半晌未回过神来。
还是因着云蝉笑声更甚,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反问道:“你怎来了?”
沈夜道:“催生嬷嬷家眷为人灭口,皇上当心娘娘安危,便着微臣驻守长春宫外,以保娘娘周全。”
沈夜这般说,便是皇上信着这事与自己无干。
婉媃正被禁足,与外界是通不了消息的。
催生嬷嬷家眷此时为人灭口,正坐实了这事儿断不会是她做下。
几人已然证了婉媃有罪,此时灭口意义为何?
皇上自然要疑心事有蹊跷,反而会于心中多添几分对容悦的质疑。
可容悦那样精明的人,何以会做出这般不打自招的蠢事?
短暂的思忖,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
她一惊,命云蝉将宫门合上,浅声向沈夜问道:“沈大人,这事儿是你......”
沈夜爽朗一笑,摇头道:“娘娘无需伤神。”
话落,见殿内一片狼藉,命云蝉将脏污收拾妥帖,而后一拜告退:“微臣会命内务府重新替娘娘择了新鲜膳食来。长春宫毕竟是娘娘宫室,微臣不宜久留。侍卫皆在长春宫外候着,微臣亦在。娘娘若有吩咐,自可要云蝉姑娘出门唤微臣。”
婉媃见沈夜含笑而退的身影,心下旋然笃定。
那事儿,定然是沈夜做下的。
是他夺了那些构陷她之人的性命,以此来保全自己。
虽说那些人见钱眼开,竟连自己至亲的性命也不顾,只贪图利益,杀之也不为过。
可沈夜如此做,于他又有怎样的益处?
这事儿若被皇上查出蛛丝马迹,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仅凭儿时的情谊,当真值得他如此行事?
许多事儿,原是婉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