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宛凝眉瞧她,问道:“不是娘娘召了嫔妾来吗?”
云蝉泠然一笑:“皇上在里头,婉妃娘娘哪里有闲心思应付答应?”
话落,便听皇上爽朗笑声于殿内传出,毓宛面上一红,只道会错了意,匆匆去了。
这日皇上与长春宫用了晚膳后,便说乾清宫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是夜便不留宿长春宫。
婉媃应付了皇上一日,满面疲乏将人送了出去,而后搭了云蝉一把手,见她似笑非笑,便问道:“怎么了?笑什么。”
云蝉忍俊道:“娘娘不知道,今儿个毓答应不知从哪儿听了皇上在咱们长春宫,人挺着个大肚子便巴巴儿赶来了,还说是得了娘娘奉召。奴婢瞧着她,自得孕后连皇上的面都没见上,怕是思念的紧,这才做出这许多做作腔调来。”
婉媃停下步子,掐指算了算,便道:“她是快要生产的人了,诞育皇嗣无论是阿哥公主,按理皇上都是要去瞧她的。这怀胎十月都忍下来了,怎这时候忍不住?你这话说的,实在不合理。”
云蝉道:“她若不是要来瞧皇上,如何要招幌子诓骗奴婢说是娘娘奉召?咱们一向同承乾宫不睦,如何会召贵妃宫中的嫔妃来?”
“她如此说,自是有如此说的由头。”婉媃定然一笑,松了松脖颈淡漠道:“本宫瞧着,她这一胎怀的辛苦,怕是难平安顺遂了。”
而正此时,毓宛已然回了承乾宫歇下,她前脚刚入了寝殿,后脚茹歌便悄摸入了容悦所居的正殿。
见着容悦正点了宫灯,于暖座上翻阅着敬事房的记档,小心翼翼凑上前,福礼请安后隐秘道:“娘娘,方才毓答应,去了长春宫。”
容悦一怔,合上记档,眉头轻轻团起问道:“她挺着个肚子,平日里连宫门也甚少出,跑去长春宫作甚?”
茹歌思忖须臾,摇头道:“缘何嫔妾不知,只瞧着人回宫时面上挂笑,是要欢喜疯了。”
闻听茹歌如是说,容悦心中不觉升起一疑影。
她临近分娩前夕,寻了婉媃是要说嘴怎样的事儿去?
于是私底下命雀珍前去打探,次日一早,待合宫请安毕,雀珍才一脸忧虑向容悦回道:“奴婢多番打探,却瞧了听见长春宫的霜若姑姑同宫人私底下说嘴一句,只说是毓答应昨日来求了婉妃,要将自己的孩子出嗣在她膝下。”
“贱人!”容悦盛怒,伏案起身:“她知晓了本宫那么些隐秘事儿,怕着本宫来日拿着她的骨肉威胁于她,巴巴儿地给自己寻后路呢!”
雀珍从旁劝慰容悦半晌,见她心绪平复,嘴角阴冷一瞥,冷笑道:“去,寻了给毓答应接生的嬷嬷来,她这一胎皇上看重,本宫护着她这一胎,自然有些要紧的事儿要与嬷嬷亲自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