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美。
肌肤胜雪,纤细身段,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消尖若西域女子的面庞轮廓,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令人见之忘俗。
容悦细细打量须臾,便觉自愧不如,心下隐隐生妒。
若论美貌,自己是不缺的。可见着茹歌,她才明白什么叫‘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1。
莫说是君王,这普天之下的男子,见着如此绝色美人,那又有不欢喜笑靥生的呢?
更何况她身上独有的那股异香,更是令人神向往之。
“用的是何香粉?”
“香料总是俗气,奴婢不甚喜欢。”
容悦微微颔首,扬手命她起身:“本宫听闻,你很想伺候皇上?”
茹歌娇美的容颜登时两靥一阵绯红,羞怯怯不语颔首。
容悦失笑道:“想爬上龙榻,恐有美貌断不足矣。除了这幅好皮囊,还得有过人的谋算,懂得审时度势,这些,你可明白?”
茹歌一脸奴才相赔笑:“审时度势奴婢不明白,奴婢只知晓,若是贵妃娘娘肯扶持奴婢,奴婢自当以贵妃娘娘马首是瞻。”
容悦闷哼一声:“这宫中想要巴结本宫的婢子多了,你凭什么?”
“喜翠日间将娘娘困顿告知了奴婢,奴婢自有法子,可令娘娘解了困局。”茹歌言语间颇有几分自信:“婉妃作死,以为如此便能牵制娘娘?殊不知是在给她自己使绊子。”
容悦奇道:“此话怎讲?”
“娘娘以为,娘娘宫中如今伺候之人皆是婉妃指派,若是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婉妃如何能避嫌?”
“你是说,要本宫自损凤体?”
容悦横她一眼,泠然道:“这样粗鄙的法子,本宫如何想不到?喜翠既然将此事告知你,你自然知晓本宫与婉妃已然不睦,只是在皇上眼中,二人还仍是昔日的金兰情谊。她无端戕害本宫,由头为何?皇上如此宠爱她,何以会信?”
“娘娘聪慧,定然明白众口铄金的道理。”茹歌一脸隐秘道:“婉妃身旁的大宫女霜若衷心,不为娘娘所用。可合宫余下的那么些宫人,能得婉妃多少的好儿听她使唤?不过是钱银作祟罢了。娘娘何须算计婉妃?只需买通了余下宫人,合伙给霜若安置个罪名,她一小小婢子,必是百口莫辩。娘娘想要她偷窃她便是贼,娘娘想要她明抢她便是盗,这样的事儿,如何能难得住娘娘?”
容悦冷笑须臾,目光定定投在她脸上:“年龄不大,心思倒不少。”
“在这宫中,没心思的人便是无用之人,无用之人,如何配侍奉在娘娘左右?”茹歌复而跪地一拜,恭谨道:“合宫诸人,有哪个不为着自己的前途谋算?只要自己的赢的那个,怎还会有人惦记着您是如何胜了这一局?”
容悦掩鼻失笑,须臾行至她身前将她扶起:“一张巧嘴能说会道,你若能替本宫做足了这事儿,你所求,本宫必会允你。侍奉在辛者库,是埋没你了。如此,便跟着本宫回承乾宫伺候着吧。”
茹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欢喜的眉毛都飞了起来,忙道:“娘娘大恩,奴婢必当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