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要拿自己不要的东西令皇上给你,我从未.......”
“住口!”容悦一眼撇在婉媃脖间带着的那璧乳玉玉佩,尤想起那是初入宫时,自己送给婉媃的生辰礼物。乃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念想。
于是快步上前,一把将项链从她脖间生生拽下,怒声道:“你还敢带着这条玉佩招摇?本宫告诉你,你若是肯安分守己,本宫尚且念在你我昔日情分,还能容你继续做你的婉妃!如若不然,休怪本宫翻脸无情,痛下杀手!”
脖间有刹那的微凉,却凉不过人心。
容悦的一番话像是风扬麦芒刺进了婉媃的耳蜗,有浑浊的液体弥漫至眼前一片朦胧,泪欲喷薄而出。可见容悦笑得正甚,唯有隐忍不肯掉落。
她扬起面,干涩瞳仁盯着容悦,一瞬收缩成了幽窄的缝。
她心底愈发无助与绝望,为何会如此?
胃中一阵翻涌,令婉媃作呕。她抚着胸口,极力压抑着胸腔里肆意攒动的酸楚与绝望:“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些什么。后宫之中,旁人如何我不知,可你我相互扶持至今日,我是否真心待你,你怎能昧着良心,说你不知?”
“真心?真心是这宫中最卑微,最廉价的物什。”容悦冷笑,扬声问她:“你觉着皇上待你可曾有几分真心?”
见婉媃不答,便拉着婉媃的手一路行至了寝殿,于妆台屉子里,取出一素色布包。
容悦缓慢将布包解开,其内褐红色的粉末现于二人眼前。
“你私心里一定奇怪,为何本宫会对你开诚布公,将所有事儿都告诉你,却不怕你去讲给皇上听?”容悦以护甲拨弄着粉末,淡然笑道:“其一,本宫行事干净利落,你决计寻不到半分证据。其二,便是因着这些。”
婉媃凝眉看着那些粉末,问道:“这是何物?”
容悦指尖轻捻其一撮,伸出舌头轻柔向前一勾舔舐干净,闭目怡然道:“好甜,甜的发腻,令人恶心。”
须臾,她指了指粉末,挑眉向婉媃道:“你且尝尝。安心,本宫用过,无毒。”
婉媃凑上前去,沾了少许在指尖,舌尖触之,忽而觉着这味道似曾相识。
是红糖的甜味,却又不像。
总觉着在何处用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容悦笑得更盛,一手撑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满目怜惜睇着她:“这物什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秘霜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