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印无奈摇头:“御前伺候的人那里敢把这事儿告诉皇上,若是皇上因此责罚了太子,还不知来日太子要如何责罚他们。大阿哥原是最通情理的,受了委屈也不哭不闹,反倒向太子赔了不是。”
琳兰眉毛一横,悻悻道:“哪里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事儿?大阿哥背书背的好,便是他的不是?太子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婉媃搭了她手一把,冲她摇摇头:“别说了,咱们去瞧瞧。”
二人匆匆乘轿赶来了承乾宫,来时胤缇的生母惠嫔纳喇玉汶也神色焦急赶来,出来这样的事儿,她哪里放心的下?
三人结伴而行入了胤缇居室,人处在门外时,便听见殿内容悦正细心安抚着胤缇:“身上的伤还痛吗?”
胤缇有些闷闷的,只顾着摇头,也不似往日活泼,含了满腔委屈道:“母亲,儿子错了吗?儿子是不是不该抢在二弟前面背诵那篇诗文?”
容悦满面心疼抚摸着胤缇额头,摇头道:“胤缇没错,这事儿不怨你。胤礽是你的弟弟,你让着他也无措。只是有一事,你却做得欠了妥当。”
“还请母亲告知儿子。”
容悦莞尔一笑,牵起胤缇的小手徐徐道:“胤礽动手推搡了你,更对你拳脚相加。这样的事儿,你本不该软弱。他虽然是太子,可你亦是他的兄长,既是兄长,便有教导弟弟的责任在。你明知道他此举不对,为何还要向他认错?”
胤缇目光微微一缩,有些局促低垂了眉眼,只顾瞧着自己的鞋尖在地上蹭来蹭去:“额娘与儿子说,二弟是太子,位份贵重,与儿子身份有别。儿子需得事事都让着他,不可与他一较高下。”
这话方落,殿外三人已然入了内里。
玉汶见着胤缇便凑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胤缇见了生母如此,心中委屈再抑制不住,哭出声来:“额娘......”
“儿子不哭,额娘知道你受委屈了。”玉汶满含泪光,轻轻抚摸着胤缇的额发,口中不住劝慰道。
婉媃与琳兰凑上前来,向容悦亲昵行礼后,便蹲下身来替胤缇抹了眼泪,安稳道:“大阿哥,男儿有泪不轻弹。若是遇着伤心事便要哭,可要给婉娘娘瞧了你的笑话。”
胤缇难过的点点头:“婉娘娘说的是,儿臣是男子,男子是不能随便落泪的。”
见孩子的哭声止住了,玉汶瞧着孩子如此小的年纪便这般懂事的令人心疼,自己反倒止不住泪,呜呜哭着。
琳兰凑上前去一番劝慰,婉媃方要开口说话,却听容悦泠然一句:“惠嫔,孩子瞧着呢,你哭什么?”
容悦这话说得厉色,玉汶赶忙收了眼泪诺诺颔首。
见胤缇闷闷的,容悦便唤来了平日里负责照顾他的嬷嬷入内,命人将胤缇带去御花园玩乐一番,缓缓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