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蝉摇头道并未,婉媃这才命她将人带入殿内。
一宫女低首更在云蝉身后入内,见了婉媃便俯地一拜:“奴婢给婉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婉媃命云蝉扶了她一把,而后命她退下,唯余自己与宫女独处殿内:“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宫女见着婉媃便泫然欲泣:“只是常想起从前在娘娘宫里当值的时候,总记着娘娘待奴婢的好儿。”
这宫女原叫喜翠,是婉媃初入宫居延禧宫时,便跟在身旁侍奉的宫女。
后来因着安嫔小产那事儿牵连了自己,禁闭之时身边宫女都被择了出去,而喜翠便恰好被分去了容悦所居的承乾宫,之后便一直跟在容悦身旁伺候着。
昔日主仆融洽相处局面似还在眼前,却不料一晃已度近十载。
喜翠拭了脸上泪渍,关切问道:“娘娘可安好?奴婢跟着贵妃娘娘,虽平日里也总能见着您。可到底奴婢是在殿外做洒扫粗活的近不了身,总想着给娘娘请安,却不得半点儿机会。”
婉媃视线扫过她的容颜,亦是惋惜:“如今你跟着贵妃娘娘,总要体面许多。其实今日叫你来,是私心里有一事儿想要问问你,你可愿意如实相告?”
喜翠重重颔首:“娘娘有问,奴婢自当知无不答。”
婉媃柔声一笑,才道:“本宫想问问你,这些时日,银朱可有入过承乾宫与贵妃娘娘会面?”
“并没有。”喜翠近乎斩钉截铁回道:“银朱从未来过承乾宫,更遑论与贵妃娘娘相见过。”
婉媃静默片刻,端坐了身子闲闲地道:“如此,倒是本宫多虑了。喜翠,你在贵妃娘娘宫中不得重用,择日本宫会替你在贵妃娘娘面前说嘴两句,总得提拔提拔你不是。”
她目光上下扫视着喜翠,不经意扫过腰间别着的一块无暇汉白玉,继而笑道:“夜深了,你且早些回去歇着,明日还要当值。”
喜翠颔首,恭谨一拜告退。
人前脚放走,云蝉便掀帘入内问道:“娘娘可问出了什么?”
婉媃微微侧目睇向门外,目光清冷淡然道:“你去让李印在喜翠后头跟着,别生了动静。瞧瞧她是径直回了庑房,还是去了承乾宫。”
云蝉有心要问,却见婉媃面色煞白,明显不豫,于是只得颔首诺下,急急吩咐了李印跟上已离去的喜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