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嬅连连叩首,一面求恕之际,一面又道:“娘娘,您再容嫔妾些时日,嫔妾定能在不伤着懿妃与婉嫔的情况下,想出完全之举!”
容悦脸色阴晦如冬日凛寒,口中淡淡言一句:“便是要再多容你一次,才给你这三番两次的机会。你若再不知检点,背着本宫做些伤阴鸷的事儿,本宫断然不会容你,可明白?”
婉媃身子好全是在次月月初,自身体复原后,在宫中养病憋闷许久可要将她闷坏了去,巧屋外落了软绵小雪,点缀着一片银色霎时好看。
正赶出宫去,懿妃却来了宫中探望。她来时匆匆,门外立着的李印还未禀报完她已然径直走了进来。见婉媃捧了手炉披着斗篷,旋而伸手拦住了去路。
婉媃见她面色不豫,与往常有异,想是有话要与她说,遂搭了把手迎她进来。
懿妃端然入座,默了良久后,只问了她一些无关痛痒的安康话,后便自顾饮着新沏的碧螺春再不言语。
婉媃见着事儿有蹊跷,扬手命殿内侍奉的宫人退下,待唯余她与懿妃二人之际,才开口问道:“长姐有话要与我说?”
懿妃捧着茶盏,启了盖却并不饮,任热气袅袅朦胧了她的面色:“前些日子你病着,有些事我知晓了,也不愿说与你听。如今痊愈,你且听个音,拿个主意。”
婉媃见懿妃态度端然,旋而也面色凝重起来:“怎样的事,要长姐这样顾虑?”
“可还记得前些时日,我与你说过,咱们头先里得了安贵人罪证的纸条,容悦后脚便入了延禧宫,夜来宫里才生了火情。”
婉媃颔首,懿妃便道:“探子来报,那日自你为蛇所伤,送了你回宫后,容悦便又入了延禧宫。”她说着,手指轻轻点在茶盏上:“且这些时日,三五日里非她入延禧宫,便是安贵人入承乾宫,两人关系,似比从前未知安贵人真面目时,更显亲密。”
婉媃蹙眉沉吟片刻:“怎有此事?按着理,容悦应是狠毒了曦嬅,依着她的性子,断不想再见此人一面,怎会......”
“你我皆道那日险情出自安贵人之手,可你细想想,换了我手中的汤婆子,引了毒蛇来攻,到底也不是为了伤着你。”懿妃苦笑:“我与她素日里,是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人。她为着何事,要动了我的心思?”
婉媃思忖片刻,亦摸不着头脑。反倒懿妃清冷一句话如雷贯耳:“那日若除了我,合宫里谁人能得了好儿,自不言而喻。”
婉媃大惊,手于案上险些推翻了焚着檀香的博山炉:“姐姐是怀疑容悦?怎可能?她如何能做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