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微微诧异:“主子的意思是......”
“你没瞧着娴妃日日夸口我身上花香扑鼻好闻的紧吗?”曦嬅取了件味道最为浓郁的百鸟翠竹纹氅衣披上,神情妩媚理了理衣襟:“她既喜欢,这法子咱们也得告诉她,大家同为皇上妃嫔,得了好儿,总不能独享不是?”
曦嬅携银朱入承乾宫时,正值容悦午憩起身之际。容悦见是她来,忙命莲心去奉了上佳的碧落红茶来,并令曦嬅入座。
彼时曦嬅方一落座,举手投足间幽微香气随风袭向容悦,她沉吸一口气,笑赞道:“妹妹今日身上花香更为清甜,若是在夏日里往御花园那么一伫,非要引了蝴蝶来绕着你起舞了。”
曦嬅捂嘴讪笑:“娴妃娘娘惯会取笑。可是忘了昔日惠贵人以花粉匀面,引来了一窝蜂子的事儿?嫔妾才不愿出那洋相。”
容悦见她笑语盈盈容光焕发,浅声问道:“近日皇上常召妹妹侍寝,想来也有这里面的缘由在。”
曦嬅脸色佯装有些不自在,忙摇头否道:“娴妃娘娘说得哪里的话,这花香熏衣本就是小巧的事儿,哪里能入皇上圣眼?说起宠幸,妹妹有哪里比得上娘娘呢?”
容悦笑吟吟道:“也不知妹妹是以何物熏衣,不满你说,私下里我也尝试过一二,只是秋日里所余花卉本就不多,秋菊、桂花、夕颜、美女樱、木芙蓉、千日红一众御花园常见以香味成名的花卉本宫皆试过,却无一样似妹妹身上这般甜香怡人的。”
曦嬅‘咳’了一声,登时做出一副扬眉吐气姿态,眼角眉梢亦绽开一瞥粉色的笑意:“不过是寻常花卉,怎能入了娘娘法眼去?”
正说着,她余光向银朱使了个眼色,银朱便秃噜嘴道:“我们小主用的是茴香,是极少见的,因而才......”
“银朱,住口!”曦嬅盛怒,面色不豫训斥道:“我与娴妃娘娘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银朱一脸委屈,垂下头来不再言语。反倒容悦尴尬一笑,扬眉道:“到底是本宫不是,妹妹不愿告知,是本宫强人所难了。”
“娘娘哪里的话,如此说来倒像妹妹小气一般。”曦嬅极力微笑,可任谁也能瞧出她的不悦。
如此与容悦叙话一番,她便匆匆携银朱告退。
二人面色沉沉,只前脚方踏出承乾宫门,曦嬅面上便复了春水般的笑意冲银朱浅声打趣道:“方才瞧着你那委屈模样,当真是搭戏台子做名角的主儿。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到底是委屈你了。”
银朱捂嘴偷笑,诺诺答:“全赖小主调教的好。只是咱们如此,娴妃便会取了茴香来自用吗?”
曦嬅恣肆一笑,回首瞥了承乾宫门一眼:“她自受了博落回的药性失了理智行刺皇上后,人总是患得患失,巴巴儿地想着讨好皇上。如今有这好儿,她若不想去做,也不必死缠烂打着来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