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秋雨落尽,天气惠风和畅,婉媃因着有孕疏于打扮,懒懒挽了一个松松发髻坐于殿中。因着秋日静好一时来了情趣,便命云蝉取了瑶琴来浅奏两曲。
后来弹的乏了,眼睛酸楚,便抬目迎向窗外秋色,未曾想正与一双英俊的眸子接上,反倒令她吃了一惊捂着胸口冲窗外那人娇嗔道:“皇上静静立在那儿也不出声,是存心要吓唬嫔妾个半死吗?”
“朕瞧你静心抚琴,实乃为一副极美画卷,一时看痴了。”皇上说着凑近窗口,面色沉重在婉媃鼻尖重重刮了一下:“什么死不死的,如今是快要做额娘的人了,成日里还将这些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你不忌讳,也不管着朕的孩儿?”
婉媃娇俏一笑,扬着面轻哼了一声:“嫔妾的孩儿自当天生富贵百无禁忌,嫔妾才不怕。若是皇上担忧,便快些进来捂上嫔妾的嘴,没得嫔妾口无遮拦,伤了您的‘孩儿’。”
皇上爽朗一笑手指轻点婉媃道:“好个妮子,瞧朕如何治你!”他说着,紧着步子几步跑入了寝殿,一把将婉媃揽在怀中:“说,认不认错?”
婉媃眸子一阵骨碌,俏皮道:“嫔妾不认。”
皇上闻言便在婉媃身上瘙着痒,婉媃笑着蜷缩成一团躲他,直至婉媃笑不能止连声求饶这才作罢。
如此玩闹了一番,她静静倚靠在皇上怀中,笑吟吟道:“皇上今日如此好的兴致,可是前朝有何喜事?”
皇上颔首柔声笑道:“云贵战事初捷,吴三桂三千精骑遭我方突袭,不足一千精锐便将他打了个落荒而逃,好不痛快!”
婉媃顾盼声色,因着皇上的欢喜自己更为欢愉道:“皇上天子之威,怎是他一乱臣贼子可挡?怕是不日他便要落荒而逃,还不知要投奔向谁去。”
皇上揽过婉媃,迫他与自己面面相觑,而后深深在她唇间吻了下去。
良久,只待婉媃面红如霞心跳如兔才方止。
“婉儿腹中皇子,便是朕的福星。”这话落,皇上仔细端详着婉媃的面庞,片刻定定道:“不施粉黛,反而容色倾城。朕长留你在身侧,实乃朕之幸事。”
“皇上......”婉媃面色斐然,娇态更显妩媚:“婉儿能得皇上如此相待,才是生生世世修来的福分。还盼皇上能君恩长顾,莫要因着日后嫔妾年老,而爱弛色衰。”
皇上大笑,抓着婉媃双手拥她入怀:“你若成了半老徐娘,朕也必是朱颜鹤发,谁又能嫌弃谁?便是婉儿她日华发满鬓,你且信朕,信朕对你的情意,断然不会有半分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