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这般谨慎吗?曦嬅从前不也是因着失了子嗣被你百般调侃,才与你交恶的。”婉媃淡淡一笑,摇头道:“如今你二人性子都转好,哪日也得冰释前嫌了,才算是完满。”
容悦搭腔两句,而后目光探在秀妍的小腹上羡慕不已:“到底是你有福气,这孩子接二连三的托生到你腹中,我瞧着实在羡慕。”她说着,幽微一叹,言语间生了微凉之意:“也不知这好运,今生还有没有指望轮到我身上......”
婉媃好言劝慰了容悦片刻,但听秀妍突然奇道:“娴嫔娘娘被慧妃那毒妇暗害,身子尚需时日调养,一时难遇子嗣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婉嫔娘娘荣宠最盛,怎地这些年,肚子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她略停了停,又道:“我这原有一坐胎药的药方,这许多年来承孕多半也有它的功劳在,如今赠与二位娘娘,你们且用着,看看有无功效。”
婉媃含笑看着她道:“多谢你,只是这子嗣一事,也不是自己想求便能求来的。”
容悦亦颔首道:“是了,且看懿妃娘娘身子向来健壮稍有病痛,不是也未遇喜过吗?”
容悦这话本是说者无心,可婉媃听来却心中暗暗一沉。
原先自己还未想到这一层,现下经容悦与秀妍这么一提醒,自己心中倒生了个疑影出来。
满宫的嫔妃,除了赫舍里春樱与王佳惢久久不得圣心外,旁的嫔妃无论入宫早晚,都是诞育过子嗣,或遇过喜事的。
余下的除却容悦早先为慧妃暗害,便只有自己与长姐未曾育有子嗣。
二人正值青年,是大好的生育时机,可如今这般境遇,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婉媃,她自入宫其便圣宠不断,理应是遇喜几率最大的嫔妃,虽说这子嗣一时讲究际遇,这若长久没个动静,总会让人多思。
这日她拿着秀妍赠予的坐胎药方子回宫,命云蝉传了白长卿入宫诊脉。
她将方子递给白长卿,待他细验后方拱手回道:“此方实乃坐胎良药,娘娘可放心服之。”
她颔首,命云蝉将方子妥帖收着,而后又向白长卿问道:“白太医负责本宫与懿妃的脉案,本宫私心里有一事,想向白太医问个明白。”
白长卿接着一拜,婉媃便道:“若说圣宠,本宫与懿妃倒是不缺,可为何迟迟却没有子嗣?”
白长卿神情略微一滞,而后强作镇静回了婉媃的话:“这事原先懿妃娘娘也问过微臣,只是求子一事非人力所能主宰,娘娘与懿妃娘娘身子健壮,并无不妥,想来只是时机还未到。娘娘终归年轻,耐心候着,总会有祖宗庇佑诞育皇嗣的一日。”
虽白长卿如此说,可婉媃心中仍存着疑云。
她私心里总觉着,这事可能并没有他口中所说那般轻巧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