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为一女子,只能靠着淫邪之物让男子与她发生关系,如此看来,这心思未免有些可悲。
婉媃面色平静如一滩死水盯着云杉,云杉苦笑与她眼神对接,叹道:“皇上临幸我的那一夜,足足在我身上翻云覆雨了两个时辰才意犹未尽睡去。你说,我该欢喜吗?”
婉媃并不理她,她颔首自顾道:“也许吧,若不是他口中一直唤着你的名讳,我自当欢喜!”
听云杉如此说,婉媃心中倒似打翻了五味坛子般不是滋味。
皇上到底心中是在乎她的,即便是因着香药的作用宠幸了曾经背叛过自己的奴婢,口中却仍唤着自己的名字。
有那一瞬间,她心底扬起了层层暖意,可却被云杉猛然一声呵斥惊散:“如今你明白,我为何会狠毒了你吗?”
她倔强地梗着脖子,目光胶在婉媃身上:“你一生下来,便什么都有了。可临了了,我却什么都没有。”
良久的静默,将云杉最后一丝气血消磨殆尽。
她喜怒无常,大悲大恸,令本就虚悬着的一口气越变越微弱。
“我拥有过的一切,都是旁人的施舍,从前在府邸是你施舍我,后来入了宫成了妃嫔,是皇上看在皇嗣的面子上施舍我。我折腾了一场,辛苦这许久,换来了什么?换来了皇上一句,前朝后宫再不得记载我一笔。我便如同那杨了灰,随意散了去。”
“我的孩子呢?玉碟除名是何等奇耻大辱,他步行黄泉路上见了先祖,要如何有颜面启齿?”
“他是见不到先祖了,皇后已经将他挫骨扬灰,他哪里还有那福气和爱新觉罗氏攀扯上关系?”
云杉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婉媃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口中冷道:“这宫中为奴为婢的人数不胜数,若人人都存了你这般心思,岂不天下大乱?”
婉媃面色冷峻而没有温度:“是你自己觉着,荣华富贵大于天,便是真心待你的人,你也可随意将那真心抛了去。临了自己什么也没落下,也是你的命数,怨不得旁人。”
婉媃冷笑数声,背过身去再不瞧她一眼,只略带几分鄙夷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命数将尽时,却满口都是自己如何可怜,毫无悔过之心。母亲待你如亲如女却被你害死,她不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