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内,容悦面色苍白躺在榻上,正殿大门外立着御前侍卫把守,更下了锁不得人出入。
宫中侍奉宫人除了莲心留侍外,一律被打发去了慎刑司严刑拷问。
莲心端了一瓮安神汤药侍奉容悦身侧,见容悦沉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急忙将瓮放在一旁,欣喜带泪向容悦请安:“小主可算醒了,您昏睡了一整夜,可要吓坏奴婢。”
容悦有气无力的瞥了她一眼,环顾四周低声问道:“我不是在乾清宫吗,怎么回了自己寝殿?”这话一落,她才忆起昏迷前所发生的那一切,不由心头一寒倏地睡意散了大半,勉强撑着床沿起身急切道:“莲心,扶本宫起来,本宫要去见皇上,本宫是冤枉的!”
容悦情绪激动异常,莲心小心护着她生怕她情绪激动一时伤到了自己:“小主,皇上旨意要您禁足,如今正殿宫门已经下了钥,又有御前侍卫把守,咱们是出不去了......”
容悦瞪大了眼睛盯着莲心,更被莲心的一番话说得刺痛了心扉:“皇上果真信了,皇上果真信了!”她痴念着,不自觉便落下泪来:“莲心,究竟是谁要害我?”
莲心搀扶着容悦,跟着落了泪:“小主,皇上到底是念着跟您的情分,未降位也未严惩,对外只宣称您病了。这事儿出在咱们宫里,流玥又咬着您不放,您总得给皇上些时间,让他查明真相,才好还您清白不是。”
正殿内传来铁锁启开的声音,容悦一惊,以为是皇上至此,慌乱起了身连鞋袜也来不及穿便向正殿跑去,莲心疾步跟在她身后,可一入正殿见了人影,却痴愣在原地。
来者又哪里是皇上?
只见皇后身边跟着清月与康福寿,还有三名侍卫在身后冷面立着。
皇后着正红色品月色缎绣牡丹飞蝶纹氅衣,发上簪着一色的鎏金翠羽坠金铃首饰,金铃随行路摇摆,发出悦耳铃动声。
莲心搀扶着容悦,向皇后请下安去。
皇后正眼也不瞧她,只等自己步入了正殿入了正坐之上,才平淡一句平身。
她见容悦身子虚浮,脸颊垂着清泪一脸的凄惨相,佯装叹了口气先入为主道:“既知今日结果,又何必动那不该动的心思?以你的家世,来日有孕即刻便会封妃,你怎如此耐不住性子?”
容悦推了一把莲心搀扶着自己的手,挣扎吃力下跪,虚着沙哑的声音向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不曾做过。”
“你冤枉?”皇后扬一扬平展的眉头,眸色阴沉俯看容悦:“人证物证俱在,何人能冤了你?本宫劝你识时务,早些招了吧。”
容悦喘着粗气,胸腔激烈的起伏着:“臣妾未做,如何能招!?”
皇后这一席话也让容悦明白了她的心思,她稍稍定神,瞥见立在皇后身后的侍卫手中捧着夹棍与桐木板,语气反倒平缓许多:“皇后娘娘带着侍卫携刑具而来,是要对臣妾上刑逼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