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不太算一个读书人，只是略读过几本闲书。”杨一帆说道。

在唐朝的时候，全国人口有千万人，读书人才不过十来万，占比例不到百分之一。读书一直都是大家族和豪门的专利，早为田舌郎，暮为中书郎，讲的就是读书人。当然读书也是最容易进入朝廷的捷径。

“在下程阿牛，今日带领家将来秦岭狩猎，追逐这头野猪至此，与兄台族人发生冲突，还望见谅。”程阿牛略有歉意的说道。

听程阿牛这么一讲，再看看现在的形势，杨一帆不用想都能猜出来。老爹他们在此之前就在这个地方设有陷阱，用来设伏猎物。

而程阿牛带着家将来秦岭山里打猎，发现野猪后，带着随从追逐野猪，野猪慌乱中四处逃窜，追赶到此处的时候，野猪掉到了老爹之前下的陷阱里。

老爹他们听见响动后，赶来发现是个送货上门的野猪，几个人合力杀死了野猪。没想到程阿牛这个时候带着家将赶来，看见自己的猎物被别人下手了，向老爹他们讨要，可能忠伯言语过分了，双方自然就发生了冲突。

“程兄没事，事情原委我大概也能猜想出一二，是非对错我不愿在过问。大小就是一头野猪的事情，没有必要动刀动箭的，不管伤了谁都不好。”杨一帆看程阿牛也不愿把事情闹大了，再次拱手说道。

“不瞒兄台，其实一头野猪对我来讲无所谓。但你也知道，我今日早上就进了秦岭山，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大家伙，没想到这畜牲进了你族人布置的陷阱了。

本来我对于猎物归属不太在意。我家虽然家境一般，但一俩头野猪某家还没有放到眼里。只是我看你家族人攻防有序，颇有行伍军阵之风，我以为我将门中那家子弟，就想着试探一翻，谁知道闹了个乌龙。

后来我让忠伯去解释，谁知道忠叔可能看到你族人，言语上冲撞了几句，这不双方就打起来了。”

真的，也是无语了。杨一帆了解自家老爷子的秉性，一头猎物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为了猎物和族人的安全，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

可能是那老仆言语说的太过分啦，不然老爹根本压不住族人的怒火，跟对方干起来。关中人的直性子，没钱你可以欺负我，看不起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

“程兄弟高明大意，这头野猪就归你了。只是有一点，我父兄都是庄户人家，不懂的什么大道理。但我父兄皆是战阵上七进七出的英豪，都是七尺高的汉子，我们可以吃不饱，让别人看不起，但是就是受不得侮辱。”别人都解释了，杨一帆只能顺着台阶下了，对方明显来历不凡，结个情谊总比拉仇恨的。

程阿牛摆摆手说道：“杨兄弟，你这就是打我程某的脸了，某家还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某家只是家里老爷子过寿，兄弟我又找不到好的礼物，才想着来秦岭山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猎到一两头大虫。

这头野猪是你家父兄猎的，我程阿牛还不会干强求的事。那就按照林里的老规矩，谁猎到的就归谁。”

“那就按照程兄的意思来，天色已晚，兄弟我就不逗留了，就此别过。”杨一帆让老爹和族人把野猪收拾好，对程阿牛拱手说道。

“行，杨兄弟，那就就此别过。”程阿牛也收拢了部下，同样对杨一帆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