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时节,是极清凉舒爽的,微风徐徐的吹过海面,登州卫里俨然一片秋高气爽之情形,只不过有些使人意倦慵懒罢了,像这样的日子,在大明全国各地,算是极安稳难得的了,放眼大明朝廷内外,战争仍然在持续,只不过主要还是围绕在辽东展开罢了,内地各省有闯军涉猎的地方,朝廷上面始终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这恰恰给了其发展实力的空间和时间,但也因此给了大厦将倾的明廷一个喘息的机会,好腾出手来专注于辽东,毕竟皇太极兵围京师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不过就算辽东打的再不可开交,廖鸣也丝毫不担心战况会一下子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毕竟辽东的督师是袁崇焕,廖鸣还是十分相像这个牛人的,尽管待在山东登州卫的这些日子里,没有什么仗可打,事可做,每天几乎只能在府上消遣,但廖鸣还是时刻关注着战争的局势的,身为世袭罔替的武平伯,正三品指挥使,如果对朝廷大事置若罔闻的话,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是个信奉道家无为而治的哲学,准备在官场上听之任之了,或者说准备当投降派了,廖鸣显然不是这类型的人,廖鸣始终信奉的是现实+理想主义,算是个半儒家半道家的杂学者,虽然廖鸣并没有看过道德经,连论语也都只是会背那么两三句。
正当廖鸣打算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个秋季的时候,一封意外的来信从南京城里由府上的下人带来了,廖鸣下意识的意味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不然父亲廖国柱是轻易不会送信到登州卫来的,送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廖鸣之前在南京时准备北上的前一天晚上,那个想加入自己的队伍的小贩,王老八。
王老八从南京城走陆路到沿海港口让后乘坐北上的船只一路到了登州卫,懵懵懂懂的走到廖府的位置,敲了敲大门,在道明身份之后,很快的便见到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廖鸣,廖鸣一见到来人是王老八,就知道一定是从家里的来信无疑了。
只是看王老八看到自己之后一脸的忧容,似乎很惭愧一般恭敬的将信递给了自己,廖鸣急切的拆开信封一看,在看明白了信里所写的事情之后,廖鸣舒缓了一口气,有些好笑起来,原来,父亲廖国柱在信中提及廖府上库房里堆积的财报金银频频失泄,加起来足有数十万两银子之多了,南京里的生意发展情况,廖鸣是知道的,知道在父亲廖国柱的经
营之下已经将肥皂卖到了全国各地,甚至都出口到了日本,朝鲜等地。
在加上新布匹等一年的收益已经算是丰厚且巨大的了,这点银子对廖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这银子完完全全就是廖鸣用掉的,廖鸣在登州卫的军队开支有一部分都是由自己支付的,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军粮克扣到不严重,因为如果军粮都克扣严重了,军队就没有吃的了,但兵饷,只能说是呵呵了,从朝廷一路剥削到了山东。
最后落到廖鸣手中的就只剩下十分之五四了,而廖鸣给黑旗军开出的兵饷又是大明朝最地道实在的饷银,所以单朝廷发下来的银子是不够的,廖鸣没办法只有每个月从小爱那里饷银兑换饷银,给黑旗军的士兵们发放兵饷,这样,南京廖府上库房里堆积的饷银自然就要少了,廖鸣心知迟早会被发现的,但没想到王老八竟然一脸的自责,好像丢失的不是十几万两,是数百万两一般,于是廖鸣笑着问道:“王老八,你怎这样愁眉苦脸的?看你的样子实在苦兮兮哩!”
王老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这都是我王老八的错,我身为库房里的掌管,库房里无故失泄了数十万两银子,这.....是我的失职,我自知无脸面在待在府上了,所以已经从府上离职了,今天来送信,就是想再见一次公子,若不是公子,我王老八何德何能能进廖府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