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来,穿过林间生成一阵呼啸之声,伴随而来的海浪冲击向沙滩,随后缓缓退去,独留下一片小鱼在岸上竭力跳动,离海水数十米,徒做无用之功。
良久,鱼儿们精疲力竭,干脆躺在湿凉的沙滩上休息。
泥沙松动,两只灰色大钳从中显露,随着大钳的奋力扭动,它全身从土中钻出,原来是一只螃蟹。
螃蟹扭动着身躯,很快抖净眼睛上沾到的泥沙,随后他在海岸横行,很快遇到一条瘫软的小鱼。螃蟹挥动大钳一夹,小鱼顿时被分成两段,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螃蟹惬意地用钳子夹一小块肉,送到嘴旁缓缓的吃了起来。
沙滩上,无数的螃蟹从沙中钻出,海滩上的小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再不顾休息,奋力的挣扎、跳动,让自己尽可能地向大海靠近。
蟹钳高高举起,狠狠落下,丝丝浅淡的血流隐没在沙石之中。
月阴日出,淡淡的雾气环绕四空,连那太阳的光芒都淡薄到模糊,让人肉眼可以直视。
随着日光越盛,照散薄雾。气温骤增,沙石表层的水分渐渐被晒干,螃蟹们拖着身子横行回到洞穴,隐藏在阴暗潮湿当中,幸存的鱼儿们则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发干渴,渐渐干枯,失去生命。
忽地浪潮翻涌,海水猛涨至岸边,一遇海水,鱼儿竟瞬间活了过来,尾一摆,紧随海浪回归大海。
半山处较平缓的小坡上,左右零星地坐落几间木屋。木屋中间杂着一片田亩,正是青嫩出芽的时刻,娇嫩的叶片上点点晨间清露,缓缓聚集又压着叶片倾斜,就势滴落到泥土当中。
木门吱呀,一个汉子推门而出,他拾起门旁农具,将农具提上肩头,冲着田地而去,很快在田间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又有汉子推门而出,打着哈气,踩踏清晨之朝露往田间劳作。
日头微转,房门大开,女人们聚在一起伐柴烧火、斩鱼撬蚌,烹饪起饭菜来。
随着日头向中,山间传来不知名动物的鸣叫,有鸟儿在密林中叽喳,孩子们从房间中走出,笑闹着向海边跑去。
妇人们警惕地叫住孩子,提醒不要到深海玩闹,孩子们自是一边笑跳着敷衍应答,一边欢快地朝海跑去。
日头正中,古致忠从木屋中走出,眯着老眼惬意地感受扑面而来的微风,嘴角一裂,不知名的小曲儿从他嘴中哼出。双手后摆,老头闲适地向偏处的木屋行去。
嗓间有粘液堵塞,呼吸稍有不畅,万尚志清了清嗓子,同时睁开了双眼。入眼是钉得板正的木板,上面纹理有序,万尚志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坐起身,忽然看到身侧尚在睡梦中的邵天宜,万尚志神情稍定,思索间,昨日发生的事情便在脑中回忆一遍,他心渐安,轻手掀起被角从床上下来。
推开木门,早间空气清新,吸入肺腑仿若浑身经脉尽数打通,四肢舒泰全身都有劲了一般,万尚志闭上双目,舒服的享受着。
“贤侄起得早呀。”忽然一声杂哑之声传入耳,万尚志只觉耳朵一痒,浑身霎一下毛骨悚然。
睁开眼,古致忠距他不足十步之远,正负手而立,“昨日奔波劳累的很,未曾想此刻贤侄竟能起身。”
万尚志侧眼一瞥身后,快步向前迎古致忠,拱手道:“惫懒得很,不及叔叔,叔叔谬赞了。”
古致忠微笑着看他一眼,问道:“邵贤侄还未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