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不大,但也有一方小桌可供二人相坐,另有一张双人大小的床。再就是有些杂碎的小物件,如铜镜发簪之类的东西。
万尚志二人站在床旁边,古致忠费尹则站在门口,见二人左右打量着房内的景象,古致忠轻声道:“房子不多,是按照人头建的,也是未曾想会有客人。便只能将孙儿们的房子给你们住下,委屈你们挤在一起了。等明天,我把我家大儿和他家大儿叫上,上山砍树给你们再建两间屋子。”
万尚志摇头:“是麻烦你们了。”
“坐,坐下说话吧?”古致忠示意万尚志二人坐下。
桌旁不过两张凳子,万尚志敛眼思考,随后道:“二位坐,我们站着就好,这世上可没长辈站着小辈坐着的道理。”
古致忠费尹推辞一下,便也依就着坐下,毕竟万尚志所言是无可置喙的人之品行与礼仪。
古致忠方坐下,便指着床铺说道:“床铺都是小孙儿用过的,稍后我叫儿媳给你们再送来一套浆洗净的,不嫌弃的话,你们先坐在床铺上吧。”
万尚志二人相识一眼,便也行礼后坐到床铺上,船在海上行驶一路波折,搞得头晕目眩、恶心不已,此刻只想歇会便也不推辞。
各自都坐好,竟有半刻陷入沉默。
古致忠反复斟酌,终是率先开口问道:“你们同王旺应当是交好的?不然也不会将他毕生所学写成谱供你们观看吧。”
万尚志邵天宜皆是淡淡点头:“还好。”
古致忠犹豫着,又问道:“王旺他过得可好?”
万尚志抬眼,想了想才道:“还好,就是那个侯爷当的有名无实,总被执事门上门打扰。他也没娶亲,估摸是要孤独终老吧。”
“唉。”古致忠长叹一声,正想说什么,他旁侧的费尹顿时痛道:“唉,王旺这小子,真是个倔脾气,这样作何,怎地是真要他老爹绝后吗。”
万尚志抿唇不语。
眼看气氛僵住,古致忠忙抢回话头:“王旺、邵父高风亮节,我们不能比及。自从十几年前逃到这海岛,平日里深居简出,更是不知新京都发生了些什么,可以同我们这样的糟老头子讲讲吗?”
万尚志喉咙动了动,斜眼看向邵天宜,邵天宜敛下眼,遮住其中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