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魔族不分昼夜地骚扰村庄,土地连年无收,百姓已经没有能力缴纳如此高额的赋税了。”
老骑士跪倒在臃肿的国王身前,苍白的短发上满是灰尘,半小时前,他还在与袭击村庄的魔族搏斗。尽管他尽全力击退了魔族,但是村庄已经毁坏了大半,剩余的人民再也无法继续生活了。
“我是国王,这些小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种不出粮食就是因为懒惰。”国王丝毫不理睬老骑士苦口婆心的劝谏,用肥嘟嘟的大手抓住身边衣不蔽体的少女,目光贪婪地扫视着她的肌肤,“你是骑士吧,只要忠于本王就行了,放心,好事我肯定忘不了你的。”
少女在国王的怀抱里撒着娇,扭动着腰肢,生怕自己不够风骚……老骑士还记得,一个月前她被送来时,可是在拼命反抗的……这里,这名为皇宫的地狱,竟然成为了唯一能让她吃上一顿饱饭的地方。
“陛下,请您……”
“够了!”
国王抓起酒杯砸到老骑士的头上,在他怀中的少女被他粗暴地扔到了台阶下。
“你知道吗!阿卡迪亚王国的国王是多么富裕?昨天进宫表演的魔法师可说了,他的王宫是用黄金搭建的,军队都穿着白银的战甲,想要晴天就召唤太阳,想要雨天就聚集乌云。”
国王陶醉地讲述着幻想王国的故事,他忘我地手舞足蹈,把桌面上的数十种菜肴全部打翻在地。
“看看你们这帮蠢货给了我什么!我还是太过仁慈了……”他僵在原地,表情顿时阴沉下来,“没错,一定是我太仁慈了,传令下去,无法缴纳足够粮食的人——就用自己身上的肉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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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痛苦,也并非不可理喻呢。”
赫利欧斯惋惜地说到,他的身上飘着一阵血肉焦糊的臭味,虽然情急之下用了四层《冰雪壁垒》将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不过黑炎骑士的魔法范围远超通常大魔法,他终究还是没能无伤摆脱。
后背严重烧伤,左手更是差点被没了,就算勉强保住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恐怕也完全不能使用了吧。
“解放者……不,圣约者。”黑炎骑士将重剑立在赫利欧斯面前,再次摆出了战斗的态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你似乎能够看见达尔肯曾发生过的事情,想必,你应该能够给出公正的判断吧。”
“是啊……不过都是些不想看见的惨剧呢。”赫利欧斯一边确认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边回应到,虽然外部烧伤严重,不过内部没有任何问题,他还可以战斗,“结果,连我都变得有些混乱了吧。”
“我的回报是真实而不是愉悦。”
他回想起珀尔修斯的话,那个家伙虽然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意外的有些道理呢。尽管这份真实太过沉重,他依旧在内心深处毫无理由地认为……能够了解真是太好了。
或许这一切破碎的记忆,正是这一个个死不瞑目的亡灵们想要传达至世间的“真实”吧。
“你依旧不肯改变自己的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