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瑾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手心的温度立刻下去了。
发热的手机都没有办法暖热邵瑾年的手心。
“什么时候的事情?”
高俊逸没有说,邵瑾年只能单方面的挂断了电话,之后开车去北市和协医院。
医院里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邵瑾年从楼道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一个小姑娘在哭。
她没有任何八卦的心思,但是走在她旁白的大娘可能是海市的人。
先是来了海市大娘专业的rap——啧啧啧,哎呦!
“你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多么的惨,打了胎自己的男朋友没了。”
邵瑾年已经对于这种事情现在不感兴趣,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合海市大娘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搞得明明白白,然后回家像一个闲的没事的家庭主妇和百里皓宸说这些人生百态。
显然她现在就在经历这种人生百态。
邵瑾年以为在这个拐角就可以摆脱这个海市大妈,没有想到大妈的儿子和高俊逸是在同一个病房。
“哎呦,囡囡呀,这个是你男朋友呀。”
“不是!”
邵瑾年不想用这样的身份和高俊逸有什么牵着,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你怎么了?”
高俊逸苦涩的笑,他的笑就是一种表演,他知道自己笑起来一定会很丑,但是不得不笑,他不希望被自己情绪所感染。
他指了指床头的病例。
邵瑾年瞄了一眼高俊逸,她觉得这个人在枯萎,唯一亮着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
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她害怕某一天她再一次来的时候这个人的眼睛也消失,这样的苦涩的虚假的笑意也瞬间消失。
胃癌!
谈癌色变。
邵瑾年把病例小心翼翼地放在原来地地方,小心翼翼地程度,好像那个病例里面有着高俊逸地灵魂。
她放下病例之后,把手放在自己地大腿面上,左手在右手上面,右手在左手地上面,她不停地变换自己地手,她试图让自己地手在这个艳阳高照地日子里面变得暖和一点。
“我希望……”
“我答应你。”
邵瑾年的情绪上来的太快乐,就算是因为高俊逸的病情乱了方寸,也不能随口答应一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
“陪我走完最后的时间。”
邵瑾年呆住了,她觉得自己不是那个人,就算自己是那个人,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也有自己的婚姻,有自己的家庭。
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从自己的嘴上把下来,她为什么要这么积极
的答应这件事情。
“我不能,你知道的。”
这个时候海市大妈就像是高俊逸的亲娘,用一顿奇奇怪怪的理论说的邵瑾年手足无措。
“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我已经结婚了。”大妈简直就是颜狗的终极代表。
她话里话外都说邵瑾年没有眼光,这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躺在病床的男孩应该是她的儿子,男孩意识到自己母亲说的有点不合适,他吃力的伸手想要拦一拦自己的母亲。
“妈,不论什么样子,你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大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据理力争,想要用自己无力苍白的语言,试图把自己的法再表述一遍。
她的儿子,还用自己能够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给邵瑾年和高俊逸两个人之间腾出来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你说的是真的,”
邵瑾年看到两个人走了之后,她没有办法再一次端端正正的坐到高俊逸的面前。
这是道德绑架吗?
她真的有必要和高俊逸一起出去旅游吗?
她的心里都是这样的疑问。
“真的。”
高俊逸早早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放下邵瑾年,在他得知邵瑾年离开人世的时候,他有很长的时间都处于悲伤之中。
虽然他的悲伤和百里皓宸的悲伤可以平分秋色,可以不分伯仲,但是这个悲伤只有高俊逸一个知道。
他并没有在邵瑾年回来的时候去打扰她。
没有立即去找邵瑾年,告诉邵瑾年自己的真正的心意。
爱真的是一种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反复折磨高俊逸。
他以为自己只要坚持住,只要自己可以不去见到邵瑾年,自己就不会再去想和邵瑾年之间的种种。
可是已经是情根深种,再无回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