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香兰看到自己当家的站在大石头上,焦躁不安的来回的走动着。时不时的把脑袋伸出,往河面上瞅着,心道,“这狗日的不会真要跳河吧?”马奋斗在旁边看着裴大发煞有介事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李香兰吓得连滚带爬的扑到了河边的青草地上,呼天抢地的叫喊起来:“大发啊,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还咋活啊?”
裴丽丽本来对自己这个爹很是愤恨,哪有当爹的对女儿做出这种事来?这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虽然那丑陋的玩意并没有弄进自己的身体里,但他那玩意软不拉几的在自己身上摩来摩去的,而且他还把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摸自己。这和睡了她没有什么两样,她巴不得这个老东西跳河死呢。
可眼见着自己的后妈哭得如此的悲痛,再想想裴大发平日里对自己确实不错,也许是他糊涂了,做下了傻事。
哎!
丽丽叹了口气,把所有复杂的想法都抛却到脑后,带着哭腔喊道:“爹,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你要是出了事,咱们家可就全零散了!”
裴大发听到自己女儿这个当事人的哀求,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得高兴,他扭脸看着站在岸边俏生生的如一朵山菊一样水灵的女儿,暗叹一声,装作一副悲凄的模样说:“丽丽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咱们家,你们就别拦着我了,让我死了算了!”
“爹,不要啊,不要!丽丽从来就没有怨过你,从来没有!你上来吧,求你了!”裴丽丽说完,竟然眼中含泪,给裴大发跪下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人打着官腔说:“大家都让让!”说话间,就见仇得志挤开人群,来到了河岸边。
他看着站在石头上的裴大发,强忍着心中的欢喜,面带着凝重:“大发,你这是干啥?这村里的老少爷们可都看着你,你咋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去你妈个王八蛋,当老子不知道你心里咋想?”裴大发见仇得志想笑不敢笑,仿佛汉子骑在娘们身上,想喷出来不敢喷一般,心里早就骂起仇得志的八辈祖宗。
“是啊,这梨沟可全靠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咱们梨沟的村民咋活?”马奋斗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悠着,瞅了瞅裴大发又看了看仇得志,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于是抢步上前,扯着嗓门喊。
“小马,你个小兔崽子瞎说啥?没了裴大发,这梨沟照样好好的,不是还有老仇呢吗?”不知道是谁躲在人群中,捏着嗓子喊。
由于捏着嗓子,所以声音都变了样了,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裴四喜在一旁听见不干了,他仿佛疯狗一般嗷的蹦了出来,蛤蟆眼乱转的寻找着是谁阴阳怪气的,寻了好久,也没能揪出来这个家伙。
到最后,裴四喜放狠话了:“狗日的,
别让老子逮住你,要是让老子逮住你,非把你拉到村部,扒你三层皮不可!”
仇得志见裴四喜嚣张的样子,不由得一皱眉:“裴四喜,你这是干啥?村民有言论自由嘛!你这是典型的威胁,再这样说,老子就撸了你!”还别说,仇得志说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就这一句狠话撂出来后,吓得裴四喜不敢再吭声了。
“老仇,你这是弄啥?”裴大发说着话,就把身子扭了过来,“你这是来劝老哥我呢?还是来看老哥的热闹!”
裴大发这几句话呛得仇得志光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马奋斗趁着没人注意溜下了河岸,他尽可能的接近裴大发,同时他压低声音说道:“裴叔,你这是干啥?没看见老仇来看你的笑话?要我说,你赶紧上来,要不然一会就不好收场了!”
裴大发听了,微微的摇摇头,那意思是在说:“现在的时候还没到!”
“大发,刚才我看见仇得志吩咐村会计徐守财去买香和鞭炮了,估计你这边跳河一咽气,他们那里立刻就放鞭!”马奋斗的这一句话正好戳到了裴大发的心窝里。
裴大发听了冷哼了一声,随即他朝着马奋斗伸出了手,意思是让马奋斗拉他上岸,马奋斗见了大喜过望,连忙喊裴四喜搭把手。
当两人把裴大发给拉上岸的时候,李香兰哭得嗷嗷的扑到了裴大发的怀里,虽然是在演戏,但哭得裴大发还是心里酸溜溜的,“哎,这一切都是命啊!”
裴丽丽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她惊慌的看了裴大发一眼,随即又把脑袋低了下来:“爹,以前发生的事我都忘了,你就不要再做傻事了!”这样一来,皆大欢喜,唯一不痛快的是仇得志。
裴大发在马奋斗和裴四喜的搀扶下,狼狈不堪的往自己家里赶,这些提着劲赶过来的村民还没看上一场好戏,就见裴大发回家了,一个个不由得骂起娘来:“娘了个逼的,这好戏还没开锣,咋就散场了?”
仇得志更是脸沉得厉害,他本来想看裴大发的笑话,结果笑话没看成,反而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