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凌四海相当矛盾,急的直跺脚,满头大汗那。
他茫然无措地倚靠在自个儿卧室的门后,身上披着跟凌云一样的军大衣,大裤衩上面坦露着结实的胸肌,下面光着腿脚,根本感觉不到冷;要知道,由于近来家里暖气不够给力,此刻室内温度不超过15度呢。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跟川剧变脸似的,眼珠子滴溜打转,脑子在急转弯,看来,妹妹真的长大了,都知道害臊喽,这应该算是好事吧,女大十八变,一点儿不假,她今年刚好十八不是。记得前年夏秋之际的一个月色皎洁的深夜,作为准大学生的妹妹也有这么一遭,反应就没这回强烈嘛,简直就是“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呀!反倒是我直接乱了阵脚,羞愧难当,入地无门那,那阵势哟,想想都“后怕”;自始至终,从大门口一直给她嘲笑进屋内,倒霉的是门槛儿也跟着凑热闹跟我过不去,直接把我绊了个趔趄扑倒在地,把云儿这死丫头笑翻天都,一点儿羞耻感都没有。
也怪自己那晚同学聚会多贪了几杯,脑瓜子不是一般的迷糊,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摸回了家门,当时指定10点多了,能自个儿走到到家门口,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咋说呢,接下来,光开门就费了半天劲,钥匙咋也对不准锁眼,就感觉未老先衰,眼花缭乱哟,打开门锁后,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爆发力,一脚把门给踹开,貌似把开门难的窝火全都发泄在门上,头一次如此野蛮鲁莽跟院门结下仇,随即莽莽撞撞推门而入,在院子里猛然撞见了已经洗澡完毕正在擦干身子的妹妹,不禁大惊失色,一下子醒酒了,起头还以为自个儿撞见鬼了呢,正巧赶上那段时间自己突然对蒲松龄的鬼怪故事感兴趣了,直接吓得神魂颠倒,差点儿没给吓趴下,待看清是妹妹时,立即夺路而逃。
相比而言,妹妹却表现的异常镇静自如,泰然处之,颇有大将风度,这指定与她十六岁的花季不符呀。照说,院门被我粗鲁地给“咣当”地一声关上,弄出的动静够大,对妹妹指定起到预警的作用,趁我迷醉眼拙,反应迟钝之际,光不溜秋的她完全有时间避开躲掉,跳出所谓的羞涩圈儿。可怪了,人家直接把自个儿当做了空气,硬是不躲不藏原地不动,弄得我一头雾水,一个大姑娘家,咋就不知羞耻呢?!
妹妹认出是我进门,又见我走路像扭秧歌似的,觉得特搞笑,再加上浑身的酒气立马给突如其来的一阵儿旋风弄得满院子都是,妹妹一下明白咋回事了,便立马由刚才的惊恐(半夜三更忽然有人闯入,就如同窗口间忽然冒出个人头来,没人不给惊吓住的)转变成惊喜,没等我靠近,便本能地背过身去,随即“嘎嘎嘎”大笑起来,直笑得我心惊胆战,心里没底儿。她那本来就白得发光的一身皮肉,再加上异常皎洁的月光一照,简直就是一束刺目辣眼的光柱,直接秒杀了我的眼睛,想看都看不到了,眼前只觉得白晃晃的一片,脑子一片空白。仅凭感觉照着房门的大体方向“落荒而逃”,结果脚步一乱,给门槛儿绊倒在地,那狼狈不堪的囧相,指定惹人捧腹不止了。
“嗨!咋这么倒霉!这么一刺激,妹妹会咋样?以后我咋样面对她?看来这次事儿闹大发了,比不得平常兄妹间嬉笑打闹了。这么一折腾,凌翎的信还咋及时追回?可现在立马回身找她,指定不合适,可就我急脾气......唉~~还有呀,信到底给她看了没有呀......”
凌四海咋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左右为难。正在这时,“当,当当;当,当当......”背后响起了“暗号”,一重两轻熟悉的敲门声,没等凌四海把门打开,季然便推门而入。
“咋了?哥,气色不对呀你!没睡醒咋地?呵呵,躲在门后干嘛?”季节一进门望着茫然若失的凌四海问道。
“事情搞砸了,咋会这样......愁人哟。”凌四海看也不看季然,只管自言自语地道。对季然大清早的不期而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噢......”季然望着只披着军大衣的凌四海,浑身不免哆嗦了一下,这才感觉屋内并不暖和,眨巴一下眼睛,似乎明白点了什么;季然从不在乎凌四海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即使今儿大过年的本该对自己热情点儿,他早就习惯了。见凌四海似有所思,沉默不语,季然朝隔壁凌云的卧室瞥了一眼,再将目光盯着凌四海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凌四海开怀露胸,不禁替他打了个寒颤,即刻帮着他把大衣合上,并扣好一粒扣子,随即退后一步,朝凌四海歪头侧脸地讥笑道,“不会吃闭门羹了吧,嘿嘿嘿......”
“嗨......真愁人!”凌四海长吁了一口气叹道,等于默认了。
“哥呀,到底怎么个情况?你我说给俺看看,也好帮着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此刻季然大致已经了然于胸,但出于好奇,他指定会借机得知细节。
“......嗯,是这样的......“凌四海稍犹豫了一下,随即将事情的原委对季然大差不差地表述了一下,当然,不利的话指定不会说的。
“哦,这样呀!怪不得你,跟霜打了茄子似的,哈哈哈。”尽管这样,对季然而言指定足够了,鬼精灵的他,啥话儿一点就透,一说就明,凭借自个儿超强的推断力和浪漫的联想力,指定听得了一个相当精彩的故事;看把他给乐的,相当满意了不是。
“别光顾着笑呀,老弟,你看,我下步该咋办?”凌四海见季然笑个不停,并不怎么反感,脸上反而憋不住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相信季然会有办法的。
季然刹住笑,倒背起手,用力踮一下脚尖,挺了挺大肚子(其实用不着挺,只要他站起来,硕大凸起的啤酒肚自然而然就会前挺的,腰板不直溜都不行,否则重心前移,身体不平衡,还能站得住脚吗),摆出一副预卜先知的军师姿态,趾高气昂在凌四海面前度起了官儿步,忽然一个猛转身,晃动起如磨盘般肥大臃肿的身躯(季然从不知道忌口节食,情管放开肚皮贪吃,以至于越来越发福,身体严重超标,据目测,目前体重少说也在200斤以上,要知道他身高满打满算勉强一米七呢)对向凌四海,沉着冷静,语重心长地道:
“一个字!”
“啊!?”凌四海满心渴望,半天才等到一个字,不禁惊讶地喊出一个字。
“对,一个字。”季然随口重复着。
“啥?”凌四海照旧还以颜色,依旧单个(字)儿蹦,两人不经意间较上劲了你说。
“忍!”季然实打实一个忍字了得,颇具禅意道法来,几日不见,修行涵养得可以了啊,八成没少去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