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为他俩留着主陪和主宾的位子,俩人一进屋就各就各位一屁股坐了下来,袖子一挽,相视一笑,即各自进入角色。
四海姐夫拿起小半瓶酒给季然父亲和自个儿倒满酒杯后,第二瓶就空了,他拿着空酒瓶对四海摇晃了两下,四海意会,立即起身走出餐厅,很快拿了两瓶高度陕西老汾酒返回餐厅,将酒瓶直接放到姐夫跟前儿桌上,并提前打开一瓶。
“季叔叔,来!”四海姐夫双手端起酒杯仰首挺胸向季然父亲敬酒,“晚辈敬你,干了!”说着,一扬脖子干了酒,还特意将酒杯倒空了几秒钟,半点儿酒都没滴下,表情淡然洒脱,气势盖人,他指定有这个实力,久经酒场“千杯不倒“嘛。市长哈酒就爱叫上他,有他在,心里就踏实,绝对是市长身边的“大红人”;每每惹得市长笑看他哈得宾客“人仰马翻,钻桌子底”,酒量指定在四海父亲之上,兴头上,两斤(白)酒根本打不住。
“叔,孩儿,再敬你一杯!”季然父亲刚干了一杯酒,还没来得及到口菜吃,四海姐夫又接着给他倒满酒杯,再次敬酒。
“干了!”说着四海姐夫又干了第二杯酒。
“好,干了。”说着,季然父亲也干了,一放下酒杯,便忙不迭地到起菜肴来吃,他哈酒有个习惯,肚子里必须有东西垫着,才不容易醉酒或能延缓醉酒,最怕空腹哈酒。
“季叔叔,这杯酒,俺代岳父敬您,干了!”四海姐夫话毕干杯,节奏麻利。
“好,干了。”季然父亲特意瞥了一眼四海姐夫,随即干了酒。心想,这小子今儿实打实真想“灌”我呀,明摆着“速战速决”,趁着他年轻力壮早点把俺“打趴下”,也好尽快向他老丈人邀功请赏呀;不行,俺不能跟着他指挥棒转,受他摆弄,得设法控制点儿节奏,能少哈尽量少哈点儿,采取拖延战术,尽可能不醉到钻桌子底,也不再睡沙发。
“好事成双,叔,俺再替岳父敬您一杯,干了!”说着四海姐夫又干了。
“哎,我说大刚呀,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见你一口菜都没吃呢,空腹哈酒可伤胃毁肝呀,来来来,先吃口菜,你尝尝叔叔爆炒猪肚子,好吃着那!快尝尝!”季然父亲这回并未端起酒杯,拿起筷子指点着自个儿的“杰作”,非要让四海姐夫品尝不可。
“呵呵,叔叔的厨艺俺早就领教过,今儿幸亏早回了,你看俺,都不知道珍惜这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四海姐夫说着便拿起筷子瞄准那盘爆炒猪肚子,还没碰到菜,就听见姐姐笑道:
“呵呵,你呀,就是个大朝巴(r市话,傻瓜的意思,并非贬义,常常用作戏言)!”四海姐姐拿着一个蟹子大钳爪指着四海姐夫讥笑道,“他吧,在外哈酒,也这样,光哈酒不吃菜,最后想吃了,又没得吃了,早给人家打扫光了!你说他不朝巴谁朝巴!嘎嘎嘎......”说着,便大笑起来。
“丫头,笑啥那!”这时四海父亲忽然出现在餐厅门口,面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四海姐姐说着,眼睛却紧盯着季然父亲,看得季然父亲将到菜的筷子卡在嘴巴上,一时给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