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岩凑到署长身后,压低声音询问道:“署长,我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好心肠的人,怎么还特地邀请那个嫌疑……咳咳。”想到顾白现在已经被保释,再用嫌疑人这个称呼就不合适了。
“白痴!你真的以为赌斗大会就只是一场寻常的盛会?”署长鄙夷地瞥了一眼胡岩。
“既然带有斗这个字,就意味着会发生暴力冲突,表面上像是夏日祭那样热闹喧嚣,还有什么烟火表演,但那都是为了掩盖背地里的残暴血腥行径所编织出来的假象。”
胡岩闻言一怔,其实他也是参加过赌斗大会的,感觉确实跟夏日祭没啥区别,也听闻举办方和参会者的身份都不一般,如今听署长这么一说,顿觉脊背发寒。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鬼杉家的人如此敬畏?告诉你吧,我曾有幸受高层邀请陪同,见识到赌斗大会的另一面,不,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赌斗大会。”署长语重心长,又拍了拍胡岩的肩膀。
“给我擦亮眼睛,鬼杉家的人咱招惹不起。”
“……”
二人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还是被顾白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轻笑一声,这鬼杉家终于要对自己露出獠牙了。
但顾白的心里并不慌乱,有句话说得好,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鬼杉平森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到顾白面前,伸出手,笑道:“我为我女儿的任性妄为,以及给你添的麻烦,深感抱歉。”
“噢?有多深?”顾白并没有握手,瞥了一眼鬼杉平森伸出来的手,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鬼杉平森没想到顾白会这样反问,也不禁语塞。
他眼中掠过一丝羞恼,笑着道:“等阁下到了鬼杉家,自然就知道了。”
“鬼杉家?”
鬼杉平森点了点头,“不错,大会的主场地就在我们鬼杉家,还望你能赏脸。”
“呵呵。”
真没想到,这鬼杉家居然这么着急,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不带任何敷衍,直接就把场地定在自己家。
“好啊,没有问题。”
见顾白不疑有他地答应下来,鬼杉平森再次露出笑容,又一次朝顾白伸出手,“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候就请阁下多多指教!”
“我说鬼杉平森,差不多就得了,一次两次的,要换做是在我们国家,像你这么没皮没脸的,早就挨揍了。”顾白冷冷道。
“之所以不跟你握手,难道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鬼杉真彩闻言,面色一变,正欲驳斥,感觉到头顶被一只粗糙的手掌轻轻地压住,心头一突突,只得默默地当个乖乖女。
“年轻人呐,最好还是不要太气盛了,大熊!别在那装死了,走了。”说完,鬼杉平森转身朝外走去,被称为大熊的壮汉也只得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顾白忽觉喉头一甜
,随即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色毒血。
不仅是顾白,就连在场的其余人也是一愣。
顾白掀起衣服一看,不知在何时,一张绿色的圆形纸紧贴在自己的腹部,尺寸也就指头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