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山营寨内部，原本属于陈校尉的地方，现在被楚云占据了。

他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石头抱着一把特制的厚背大砍刀，铁塔一样的站在左后侧，收起一贯的傻笑，面无表情，配合他的身型，看起来颇具煞气。

在楚云右手边的，是曹伯年。

这位曾经的楚云上司，对于身份的变换并没有太多抵触。但是，他却被楚云的表现给震撼住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楚云崛起的速度可谓极快，每一次出手，都带来极大反响，临县军中没听说过他名号的，几乎没有。

曹伯年自然也是知道他事迹的。

但只有亲身经历，并参与其中，曹伯年才更加深刻的体会到，那种能让头皮发麻，全身毛孔像是要爆炸的震撼。

凶猛！彪悍！

这是曹伯年最简要的概括。

不单单身为主帅的楚云猛，就连他麾下兵卒，也同样猛的一塌糊涂。

能有幸成为其中一员，跟随楚云冲锋陷阵，曹伯年感觉说不出的舒爽。

由于种种原因，被限制阻碍了这么多年，蹉跎岁月，终于能够跟随这样的主帅，痛痛快快的放手战斗，曹伯年觉得不枉此生了。

除了他们三人，另外高全忠、刘恒阳、徐超三位伯长，分列左右都有各自的座位。

三人神情各异，有兴奋，有期待，有沉默，有思索……

楚云扫过一眼，没有过多关注手下心思。

简单跟曹伯年交流几句，得知投降的东安县守兵都被关押看管，安排妥当，微微点头。

“你们三个，这次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楚云淡淡开口，下面跪着的虎老大三兄弟，俱都全身一震，心头升起了一丝期盼。

“那……大人的意思？”

“按说你们协助攻下这处营寨，立下了功劳，本应奖赏。但你们所谓的牛角山五虎，为非作歹，残害来往商队，手段残忍，就算功过相抵，也有点说不过去。”

听着楚云的话，虎老大一颗心沉了下来。

“大人，牛角山五虎是我召集起来的，所有勾当，都是由我主导。底下的弟兄，很多是吃不上饭的普通农夫，本性不坏。要说做下的坏事，也是受了我的蛊惑。大人若是追究，我愿一力承担。”

虎老大咬着牙，脸上表情有点狰狞，眼神却坚定无比。

“嗯？”楚云目光扫过去，这一次，那虎老大没有低头退缩，大胆的跟他对视。

虎老三和虎老四吃了一惊，随即抢上一步，重又扑通跪下。

“老大，当初斩鸡头烧黄纸的时候，大家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难关，我们兄弟一起并肩子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虎老大恨不得一巴掌呼到两个笨蛋脸上，心中却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并肩子上什么上，死一个总好过三个一起死。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想不明白吗？”

虎老三脸色涨红：“既然要死一个，那就砍我的脑袋好了。我杀人最多，下手最狠，罪恶也是最大，不砍我砍谁？”

虎老四也是粗着脖子：“你们是兄长，这里我最小，这次的锅，就由我来背吧！”

“我来！”

“我来！”

“你给我走开，争什么争！”

“……”

“你们两个笨蛋……”虎老大口中喃喃，只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