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伟文和纶巾文士一起跳起来,齐齐大叫。
“不行!绝对不行!”
薛伟文断然拒绝。
他率领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而来,攻城略地。
还没有正式开始攻城,就损兵折将,灰溜溜的逃跑,传扬出去,他薛大帅的名号算是毁了。
提议被否决,甄胖子也不气恼,只是笑眯眯的站着,也不争辩,更不说话,就好像事情跟自己无关似的。
这幅无所谓的模样,让薛伟文甚是无奈。
你多说几句,多解释几句会死啊?
甄胖子不说话,纶巾文士却有很多话要说。
“不能撤退,绝对不能撤退!一旦撤退,士气下跌,人心惶惶之下,途中要是被临县和安丘县突袭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了,就如甄文和所说,我们军队实力依然占据绝对优势,只要坚持下去,总能逮住机会,跟敌人正面打上一场。不需要多,一次,一次就够了。到时候,两支援军的威胁完全解除,义军可以全心全意,攻占永顺县,为大帅打下一片基业。”
纶巾文士说的天花乱坠,唾沫横飞,要是换了以前,薛伟文说不定就要被他说的心动了。
但这段时间以来的失败,让薛大帅充满幻想的头脑冷静很多。同时,也看清楚了纶巾文士眼高手低的本质。
他不说话还好,一提到安丘、临县两支兔子般乱窜的军队,薛伟文立时意识到,自己似乎拿他们真的没什么办法。
坚持下去,迟早等到机会?
自己的军队每天都在放血,都在掉肉,慢慢的衰弱。再坚持下去,自己能不能等到机会不好说,敌人的机会眼看着就要来了。
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敌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撤退毁了名声,不撤退毁掉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孰轻孰重,薛大帅立马就做好选择。
“你给我闭嘴!”
薛伟文一声暴喝,吓得滔滔不绝的纶巾文士立刻住了口。
转过身,薛伟文尽量摆出一副和煦的脸容。
“甄先生,若按照你的计策撤退,敌人却追在后面侵扰追杀,那给如何是好?”
没办法,甄胖子总是“以和为贵”,不跟人争论。薛伟文不得不辛苦一点,将纶巾文士反驳的观点,换一个语气态度,向胖子询问。
甄文和摸摸下巴,沉吟开口:“这一点,确实可虑。不过行军途中,只要谨守阵脚,注意警戒,多派斥候探子,严防敌人偷袭,想来可以安然退却的。”
纶巾文士下意识的就要反驳,但看薛伟文的脸色,还是识趣的闭嘴。
“好,就按甄先生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