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受灾了？”周继富疑惑道。

飞机声渐渐变大，一分钟不到，车中的三个人耳边全是轰鸣声。

这时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一群飞机在围着自己转，飞机蓝白相间，上面有大大的警字。

“停车。”周继富喊，同时心中有些慌。

女秘书想到钢厂仓库中刚刚看过的二百吨稀土，脸色变得苍白。

飞机在车的周围下降高度、悬停，上面开始索降全副武装的特警。

叶局长端着枪跑过来，跟他一同来的还有何厅。

周继富两个人都认识，一个是见过面，一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也在京城那群公子哥的嘴里听过。

那时他还知道了一件事情，草原省和京城为了抓大鱼，采取了异地用警模式，相互对调。

就在他回忆的时候，何厅过来敲敲车玻璃，招手。

周继富深吸口气，打开车门，盯着何厅的眼睛说：“我是代表。”

“知道，很快就不是了。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采用非法手段提炼稀土，并且对外走私国家战略物资。跟我们走一趟。”

何厅对周继富说，其他的人冲向钢厂，去控制名单上的人，顺便查封装稀土的仓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打电话。”周继富冷静道。

“二十分钟后你再打，到那个时候，该抓的人已经全部抓完。”何厅一副我们早已经掌握所有证据的样子对周继富说。

周继富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慌乱，他原本以为自己拉拢的人多，尤其是公职和地方警察，甚至是初级法院都能走得通。

没想到还是被抓，看情形是一起端，京城又过来配合异地用警了。

“是，沙豪集团，是他们对不对？对不对？”周继富思维也很敏捷，一下子想到了稀土，还有稀土是怎么弄出来的。

“是你的贪婪，你不违法我们会抓你？”何厅厌恶地看着对方说。

“是因为他们提取稀土的时候把沙豪集团的水渠给污染了是不是？”周继富再次问。

紧跟着他喊：“我要检举，这个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知情。我钢厂有超过四千名的工人要养，你们不能抓我。”

“这话你流给法官说，带走。”何厅不愿意浪费时间，有这工夫不如回林兄弟那里泡温泉，把老婆孩子一起叫来。

“给我次机会，我道歉，我去沙豪集团当面向林总认错，我不敢了，别抓我……”周继富喊着被抓起来上飞机。

女秘书和司机自己走上飞机，他俩懂，跑不了，不过即使被判，年头也不多。

现在最主要的是向警方交代老板的更多问题，然后算污点证人，从轻发落。

人家都从京城调人，板子岂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这个时候又来了本地警察系统的车队，他们接到命令是到这边进行演习。

五分钟前，得到消息，让他们继续向前开，一路就开到钢厂。

带队的人傻眼了，还有一些警员也心中惴惴。

钢厂老板周继富被京城来的警察乘直升机抓住，什么原因还用说么？

何厅冷着脸看从车队中下来的一群人，叹口气：“先配合抓人，回头再处理你们的问题。”

接着他对一些普通警员说：“不要有心理负担，有的事情我们知道。”

拿了周继富好处的普通警员松口气，他们确实没办法，上级领导都拿钱，他们不拿就被收拾，拿了才是好同志。

想检举揭发都不行，够不到那个高度，也不知道谁同样犯了错误。

没看省厅都不敢直接派人来，而是找外援。

钢厂的一个个名单上的人被抓出来，其他的人在心中惶惶不安时又有一丝幸灾乐祸。

钢厂的人被抓，在市里，很多公职人员在开会，周一，例行会议。

会议开着，大家心不在焉，想着一会儿去哪，中午要不要接受谁的宴请，对方可以给多少好处。

等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群从省里直接下来的纪律检查方面的人挨个叫名字的时候，吃饭了、好处了，这些事情瞬间从被点到名字的人脑海中消失。

有人表情平静地跟着走，有人垂头丧气，还有的人哭嚎、被拖着出去。

其他的人噤若寒蝉、瑟瑟发抖，紧怕自己也被叫上。

其他的地方，手工作坊老板、小化工厂老板、负责人，凡是被找到证据上了名单的，纷纷落网。

同一时间，省里一把手要召开常委扩大会议，地方上的领导必须出席。

“子玉啊，这下子又空出来许多位置，咱俩分一分？”一把手向臻荣笑着对华子玉说。

华子玉摇摇头：“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喜欢争什么权利了，如今我只想把草原省发展起来。”

“那我们选有能力的上，该破格提拔的就破格提拔。京城那边一直强调污染问题，我们采取了一次又一次行动，总是罚款了事。

一个是由于省里的经济需要，另一个是取证困难，尤其是小作坊，太隐蔽了，地方上还护着。”

向臻荣总结问题，为什么就收拾不了环境污染。

华子玉抿下嘴，说道：“他们原来由于周围没有河流，就挖井，然后把污染的废水压到井里。”

“对，那个污染更严重。”向臻荣认同。

“可是现在好了，有鱼帮着找，凡是水能流动的地方，鱼就能过去，大的地下河有大鱼，小的地下河有小鱼。”

华子玉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他在考虑这个地下有没有暗河，然后有鱼在偷听。

向臻荣沉声道：“从今以后，凡是存在污染的企业，一概打掉，毫不手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

不管是什么企业，向外非法排污，只有四种手段。烟囱、填埋、压到井里、流到河里。

井里与河里我们不用管，有大金鱼在盯着。眼下要针对的是焚烧锅炉为了节省成本不开启处理设备的、非法填埋的。”

“看看沙豪集团的鹰有没有时间，它们带上设备过去检查，比飞机好用。

本省经济不再需要污染企业来支撑，要打掉下面地方政府人员的保护行为。

那些企业赚了很多年钱了，应该上一些好设备。老百姓心中憋着一股火，不让他们高兴，火是会燎原的。”

华子玉知道下面的情况，但以前不好处理，民众一次次等着污染的企业倒霉，但最后发现没人管。

如今一大片沙漠种上了防沙~林和果树，等到开春，可以在树林的间隙中种上保土保湿的草本植物。

一千亿元的钱没花完，解决不少就业问题。

旅游业，由于有了沙豪集团和木达苏木带动，会吸引更多的游客。

把这部分的利润拿出来抵消掉收拾污染企业的损失，草原省承受得起。

两个人再次达成一至，互相安排人，前提是必须有能力的。

中午的时候，噼里啪啦，木达苏木市区外面的路上有人放鞭炮。

京城不允许放鞭炮，草原省在此方面比较松，包括户外烧烤。

人少，烧烤才能产生多少污染。

烟花在天上轰隆轰隆响。

卖烤地瓜的多木罕大爷对旁边本地人喊：“去问一下，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大家分享分享。晚上我们放。”

“大爷不用问，我知道，是二里河村的人，他们在这边帮着穿串，二里河没被大水冲。

他们都不愿意在家乡生活，污染太严重，有人还得病死了。

他们刚刚得到消息，他们村里的那个生产什么笨稀丙什么的化工厂被封，人全抓走了。”

旁边的本地人笑着对多木罕大爷说。

多木罕大爷听了点头：“是好消息，今天晚上放花，庆祝庆祝，当初那个厂子就想来我们这，被我们给赶走，上级还点名批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