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海棠笑,近看美人娇。
不知是花美人娇,还是人娇花美?
拿了几个鹿皮垫子放在树下,阳光不大,坐在那暖洋洋的,撷芳拿个海棠花团扇轻轻摇着,翻看着图纸。
原先有些平日设计的图纸,袁骐槃拿出来先給它看,自己在一边现画几幅,想让撷芳一并带去。
郑燮瑜坐在一边看着也是无聊,陪着一起看:“你这么帮他,他可真是太幸运了。”
撷芳头也不抬,递给他一张图纸:“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反正呢,我也是爱看这些玩意儿,前两天,三妹想要抢我的衣服,被我说了一顿。”
郑燮瑜道:“这长幼有序,看来她太不知礼数了。”
这画的是明珠为首,金花做托,金叶为流苏的簪子,样式算是别致些,但也不算特别出奇。
“这个,一般般。”
郑燮瑜道,“还不如他的茶有特色。”
撷芳道:“做这些物件得小心,昭国有规定,不是什么饰物花纹都可以用的,皇后,妃子,王公贵族,官家女子,都不一样,严格划分,所以,他做这些也不是为公主做的,只取其新意即可。”
郑燮瑜道:“你看着喜欢就好。那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撷芳道:“这是大事,他们不敢不尽心,我到时去挑就好了。”
郑燮瑜看茶壶空了:“我去拿壶新茶来。”
看见袁骐槃正在那画画,认真极了,时不时看着撷芳,郑燮瑜忍不住过去看看,一树海棠下,一个粉衣女子摇着海棠团扇,不正是撷芳吗?
“袁兄!你的画技正是高,画画重的是神韵,意境,两者皆全,不错不错。”郑燮瑜站在他身后说。
袁骐槃想遮掩也来不及了,有些羞涩:“我……本想再画,可是一有压力就没了灵感,正好看见就随手画了下来。”
郑燮瑜道:“若是袁兄有什么想法倒是可以和我说说,毕竟我也是兄长。”
袁骐槃道:“芳儿姑娘人美心善,气质出尘,若说不动心思是不可能的。我也自知,像芳儿姑娘这样的人,不管出身如何,我都难以相配。来钰都我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找到旧人,而是摆脱父亲对我的控制。而芳儿姑娘对我帮助如此之多,以后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其恩。”
郑燮瑜接过他的笔,给画上眉眼,与真人一般无二,格外出神:“袁兄有自知之明最好,她善良,愿意相信你,所以不求回报的帮助你。但,这不是你可以利用她的理由。”
袁骐槃道:“郑兄护妹,在下明白。袁某并无恶意,确以诚相交,望郑兄明察。”
郑燮瑜道:“你若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看在芳儿的面上,我帮你一场也无妨,若是让我发现你有旁的心思,我会让你连齐州……都回不去。”
这样的威胁,郑燮瑜从未说出来过,只今日竟失了分寸。
袁骐槃道:“郑兄的画技真是超群,纵观齐州能与我匹敌之人暂时没有,你这寥寥几笔画出此等神韵,我望尘莫及。”
郑燮瑜没有搭话,转身要走。
撷芳看完图纸,不见他们过来,就去看看,他们究竟在那做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郑燮瑜问。
撷芳道:“我在那看完了,你们也不过来,就过来了呗!”
郑燮瑜拉着撷芳往那边走:“今日袁兄要请咱们吃好东西,是吧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