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喝着茶不再说话,懒懒的倚靠着枕头,看着她倒茶,纤瘦的手指揽起袖子,只觉得美人清瘦惹人怜,可那姿态却那么挺直,谦恭,弱小而不卑微。
“你常来吗?”撷芳问道。
“嗯,这是个美丽的地方,流连忘返才是正常反应。”郑燮瑜道。
“这就是温柔乡吧,最高明的不是捆绑人,而是诱惑,迷恋。”撷芳道。
郑燮瑜笑道:“芳儿,你还小,在后宫里面见惯了争宠,这些都是手段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得到宠爱等于得到权力,他们是在争斗。而在民间,可以单纯的去喜欢,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不需要刻意表现去获得什么,就像白芷,她是卖艺不卖身,纵使大多数人看不起她们但是她依然热爱。”
撷芳若有所思:“就像他们觉得我不该去种花,那些牡丹应该种满整个花园,而我却只想种上茶花。”
郑燮瑜道:“是,所以你是这大昭国独一无二的公主,其他的公主都不能与你相比。”
撷芳苦笑道:“所有只有我是孤独的。”
郑燮瑜摸摸她的头:“不,她们只是羡慕你,你做了你想做的事,而他们只能是想做而不敢做。”
撷芳知道,这一切不是凭空得来的。“也许是父皇心疼我一生下来就没有母亲,我所得到的,都是母亲为我争取来的。好几次,父皇看着我出神,喊的是母亲的小名。”
郑燮瑜道:“我听过你母亲的故事,林将军早先的故事广传民间,包括你母亲林嫣然。”
“是吗?我想听听。”撷芳心中一暖,有些激动,她在民间是什么样的人,父皇又如此怀念她。
“要知道早那一阵,边界还是不安定,沥国皇帝好战,厉兵秣马,时常挑起纠纷。沥国的土地不够肥沃,种出的粮食不够吃的。如果碰上寒冬,牛马又养不了多少,经常饥荒。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就开始侵略,抢夺粮食土地。连连征战,虽然昭国实力雄厚,但是天天这么折腾,民不聊生。林将军在边关三年未曾回家,而你母亲林嫣然已经十六岁了,一个人女扮男装去了边关,就在将军帐下,林将军自然不放心他,几次三番要把他送回去,可是每次都逃回来了。后来也就由着她了,后来太子被派去亲征,太子年少,只是军中坐镇以示鼓励,可是太子有太子的想法,带着一队人前去应战结果种了敌军的圈套,林将军拼尽全力救出太子。但也落下病根,之后脱了半年,硬抗着把沥国打回去没有力气再打仗。而林嫣然力主两国通商,与太子商讨,这沥国好战只是迫于生计,穷兵黩武,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战争也停不了。两个定制了通商规则,这些年得益于此边关安定,如今沥国也比当年强壮了。”郑燮瑜说。
“也就是说,父皇是那时候爱上母亲的。”撷芳道。
郑燮瑜眨眼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我看到你母亲这样的女子说不定也会动心。”
“看来我是前途堪忧呀!”撷芳道。
郑燮瑜道:“你放心,皇上皇后一定会给你物色个好驸马的。”
撷芳脸红的捏了郑燮瑜的胳膊。
白芷端着点心进来:“郑公子,您要的点心已经买来了,还有几道热菜,稍后就上来。”
郑燮瑜道:“你坐,芳儿对你的舞很感兴趣,不妨一起聊聊。”
白芷也不推辞,想是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
白芷在十岁时父母死于瘟疫,而她躺在死人堆中被发现,听雪楼的楼主红玉把她捡了回来,一直培养她,如今算是这听雪楼的顶梁柱。这同样是学的诗词歌赋,她就都能编成歌舞,实在是能耐。
撷芳极其羡慕白芷可以跳这么好:“我要是能被你指导就不会被母……母亲说了。”
白芷温柔的说:“若是姑娘需要我帮助,白芷一定帮忙!”
撷芳笑道:“如此多谢了!哪天我来找你帮忙你可别不认呀!”
白芷笑笑:“您要是开口,我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