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追随李茂之后长时间在内阁下属的礼部任职,勉强算是欧阳澈的副手。
这次朝廷突然下旨让他作为巡查御史,巡视海外藩国,柴进就知道这是得罪人的差事。
但上支下派他没有回旋的余地,总不能撂挑子不干了,那会让李茂怎么想?
一路走来,阮小二,张经祖,李俊,杜壆的藩国都只是走马观花大概看了一遍,找了些小毛病。
不是他给杜壆等人面子,而是杜壆等人此时都不在各自的藩国内,有些事即使查出来也不好一查到底,那会让杜壆等国公爷们难堪,所以说他注定要受夹板气两面为难。
跟随柴进南下的还有石将军石勇,两人当年在河北柴家庄就熟识,后来一文一武走的仕途路径不同,倒是感情因为没有利益冲突,算是柴进难得的知己。
不像松江,林冲,武松之流,已然渐行渐远,主要还是地位的差距拉的太大,在一起也没共同语言了。
比如松江,年前刚被召回金陵城,以内阁大学士的身份总揽工部以及和工部相关的事务,包括蒸汽铁路,船泊公司等等肥的流油的部门,虽然不是首辅大学士,但是提起松江,谁敢轻视?
林冲和李茂算是通家之好,林冲和张素素的次子,已经和公主李无念订婚,正经八经的皇亲国戚了,地位越来越超然,虽然不再领兵,但身为皇家公学武略学院的院长,帝国将军们都算林冲的半个学生,影响力在信安军中很大。
武松更不用说了,不但是李茂的师弟,和李茂意气相投,还有武大郎和李茂贫贱之交的加成,如今也成为新组建的第九军的军长,征讨北天竺屡立战功,十年蛰伏一鸣惊人。
柴进倒不是嫉妒,既然踏入宦海,那么沉沉浮浮是常态,就连此时风光的吴用,曾孝序等人,不也被贬斥地方过。
恐怕只有像陈文昭大人那样,身死之后盖棺定论才算终结吧!
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小,蔺仁走进来,抖了抖雨披,他就是当年高唐州的牢头,因为帮助过柴进的叔叔柴皇城,搭救过柴进,跟柴进混了之后被柴进视为心腹。
蔺仁虽然年过五十,但是身体很好腿脚利索,把雨披挂起来,也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侯爷,刚刚收到的消息,联合舰队从注撵回来了,听说战事进行的不太顺利,这次注撵的叛乱声势很大,联合舰队在海上横扫无敌,但是登陆作战吃了不小的亏,联军损失了一千六七百人。”
石勇呵呵冷笑,“这是他们刮地皮刮的太狠,不给当地人留一点活路,人家也不是牛马牲口,不叛乱才怪,按说杜壆可是做过多年的内阁大学士,还不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李俊他们估计也是如此。”
柴进笑了笑,石勇说的对,但也不是杜壆等人竭泽而渔,而是新大陆那边对人口一直处于“需求旺盛”的阶段,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人运过去也不够用。
“谁带兵回来的?平叛不顺,肯定是物资消耗严重,港口这边囤积了不少武器弹药,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返回,我们正好乘坐军舰前往注撵。”
石勇嗤笑一声,“不用问也知道是李俊,李俊的藩国可是曾经的大国蒲甘和暹罗旧地,距离南亚大陆最近,比杜壆的藩国交通更便捷,我猜这次失利,第一个跳脚的就是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