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乐姆傻眼了,这和他之前遭遇过的情况不一样,以往这些坐在大堂上的官员对他可是客客气气,这次不但他受伤在先,怎么还得挨板子?
“大人,我冤枉啊!分明是那些人哄骗欺诈,我受气不过才动手的,我不要在这里受审,我乃法蒂玛商人,我要去市泊司,你们无权管辖我,更不能打我的板子。”
李孟博眉头又是一皱,迈乐姆说的倒也没错,不但他能管辖化外之民,市泊司那边也正管,这属于双重管辖。
不过在解决了迈乐姆的事情之前,还有一桩行凶案要处理,这才是他最为难的地方。
徐宁身为国公,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李孟博没少听父亲李光说过信安军将帅的功绩和故事。
虽然在他所处的层面,文武互不统属,徐宁哪怕是国公也管不到他头上,可是作为一方父母官,这件事根本绕不过去。
李孟博咳嗽一声,“少国公,事情的经过已经非常清楚了,迈乐姆有错在先不假,但少国公纵人行凶也不假,此事需要给本府以及迈乐姆一个交代,按照新颁布的律法,即便是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本府裁定少国公赔偿迈乐姆医药费一百五十块银元,动手的人打十大板,少国公把人和银钱交出来吧!”
徐元贞仿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李孟博,原来是他想错了,李孟博不是拉偏架,这位根本就是个书呆子嘛!
上堂的这些人没一个落好,不是被罚钱就是挨板子,这个官儿做的真是轻松啊!
不管谁来都罚款打板子,估摸着再来三四回,杭州知府的大门肯定会清静许多。
李谌见徐元贞要发炸,急忙拉住了徐元贞的手,就在李谌想说话的时候,大堂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在几个信安军士卒的簇拥下,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快步走进来,先是朝李孟博拱手为礼,随即上前在李孟博耳边低语几声。
李孟博脸色微变,流露出些许迟疑,年轻人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李孟博。
李孟博看完之后脸色愈发难看,再次一拍惊堂木,“迈乐姆,尔等所犯案件由市泊司接手,且随胡澥大人去吧!”
李谌这才知道来的这个年轻人是胡铨的儿子胡澥,官拜当地市泊司制置使。
徐元贞冷哼一声,李孟博没有拉偏架,反倒是胡澥有拉偏架的意思,以市泊司和那些国外商人的牵扯之深,不用猜也知道迈乐姆等人被带走,当天就得被放了。
徐元贞彻底绷不住了,吐气开声道:“胡澥胡大人是吧?市泊司的手什么时候伸的这么长了?居然连信安军的案子也管,有什么根据吗?”
徐元贞看似粗犷,可绝非满肚子草包,李谌明显不愿意暴露身份,那么他只能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借信安军的名义给市泊司施压,倒要看看胡铨这个儿子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