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急于和童贯会兵湖州,南下收复杭州府,只怕杭州府没收复,江南东路反倒会一片焦头烂额。
李茂说到做到,留了厉天佑一命,也是看到厉天佑中箭受伤,这辈子算是完了,活着比死了还遭罪。
杜壆和朱武在一旁旁听审问厉天佑。
得知这些情报,杜壆说道:“相公,看来所谓圣公方腊,麾下也不是铁板一块,方才厉天佑所言,方腊的中枢以娄敏中为首,但娄敏中和摩尼教的邓元觉矛盾颇深,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啊!”
朱武深有同感,“看厉天闰和司行方的行军路线,明显偏离我军先前得到的情报,可见厉天闰和司行方也已经知道了方七佛兵败,石宝被迫南撤的消息,想在江南东路打开突破口。”
李茂微微咧嘴,“这是把我们当成软柿子了?不过你们说方腊内部不稳,应该和摩尼教有关,准确的说这是一块牌子两套人马,勉强用摩尼教那一套强行整合,方腊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芥蒂,这恐怕也是造成方腊麾下各部各自为战的原因,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杜壆和朱武同样这样认为,但单凭信安军,兵力有点薄弱。
信安铁骑再能打,以一当十顶天了,面对的厉天闰或者司行方,哪个麾下不是六七万,七八万人的队伍,而且战斗力绝非送菜的厉天佑可比。
“相公,还是尽快命王焕等人南下,有了王焕那边两万人马,再以信安军为尖刀锋刃,击溃江南东路的乱军才有十足把握啊!”
李茂知道杜壆言之有理,可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厉天佑也不清楚江南东路具体的情况,当务之急是找到乱军在江南东路主力的具体位置,时迁呢?加派斥候游骑,务必尽快确定乱军主力在何处。”
时迁上前领命,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自打来到江南就没喘息片刻。
不过这点牢骚不敢在李茂面前发泄,点齐了二百斥候,趁着夜色向南散开寻找乱军主力。
天亮的时候,时迁和身边二十个斥候游骑找了个干净的溪流,按照行军条例烧水打尖垫肚子。
热乎水还没喝上一口,前面突然传来斥候示警。
时迁翻身上马嘀咕了一声晦气,紧接着看到一队头裹红巾的乱军正在和信安军斥候互射。
“敌人大概五十几个,抓几个活口。”时迁性格吊儿郎当,不过被韩世忠调理的分得清轻重。
二十几个信安军斥候迂回逼近,而后暴起伤人弩箭连射。
五十多红巾军先前没把几个官军斥候放在眼里,结果很快悲催的被时迁包了饺子。
都没用得着近身接战,头裹红巾的义军就被弩箭射的人仰马翻。
面对信安军装备的神臂弩,他们手里的弓箭无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眼看突围无望,随时都会被弩箭射杀,还活着了二十几个红巾军很明智的选择了缴械投降。
时迁下令把活着的绑了,他先过了一堂询问大概的情况后,立即返回向李茂复命。
江南东路的乱军主力,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