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不动声色,王焕等人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他们只想着李茂年纪轻轻经略州府,却忘了李茂还有一个身份让他们难以企及,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左諫议大夫。
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朝,李茂的文职对他们来说就是碾压一般的存在。
王焕三人愈发小心,反观韩存保和梅展,对李茂的蔑视更多了几分,显然对李茂那个左諫议大夫的官职很有意见。
“李相公一路辛苦了,不知信安军禁军兵马多少?可依照枢密院令是实数?”朱勔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仇怨,很是和颜悦色。
李茂深知不叫唤的狗咬人更狠,朱勔更是一只笑面虎,收摄心神对答如流道:“本经略带来信安军禁军精锐四千骑,另有随军民夫三千,正运送粮草辎重在路上,三人内可达。”
李茂说完之后,王焕等人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信安军禁军上。
只觉得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同样是禁军,自己手下兵马看着好像叫花子,李茂的信安军禁军却奢华的宛若贵族。
王焕三人是羡慕,他们都是久经战阵行伍出身,能看得出这支骑兵的底蕴。
韩存保和梅展,则是满心的嫉妒,觉得把信安军的兵甲扒下来,战马夺过来变成自己的才好。
朱勔哦了一声,“实数四千精骑,可有虚假?”
朱勔再次确认般问道,他想给李茂一个下马威,兵员实数是最好下手的薄弱点。
李茂心中冷笑,“绝无虚假,太尉若是不信可升帐点卯,错一个,本经略甘愿受罚。”
朱勔见李茂说的斩钉截铁,心里有点没底,转首对韩存保说道:“韩将军,你且去信安军禁军点卯,不要有任何差错。”
李茂三人和韩存保去点卯核对兵员实数,王焕等人也好奇的跟过去看看。
梅展凑到朱勔近前说道:“太尉大人,李相公看来很会刮地皮啊!这四千兵马的战马,盔甲,花费可不是小数目,单单是四千匹战马价值十几万贯呢!”
韩存保和梅展知道李茂与朱勔有仇怨,当然要帮着朱勔提供弹药打压李茂,博得朱勔的欢心,他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朱勔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那些兵马器械,大多是童贯的私兵所有,打这些童贯私兵装备的主意,童贯会跟他拼命。
“你的小心思可以放一放了,除非你想尝尝童贯阴人的手段,李茂哪有什么战马兵甲,那都是童贯的财货。”
梅展心里一惊,他抱紧朱勔的大腿,但童贯也不是他敢得罪的大人物,尤其还是太监,顿时绝了想谋夺李茂兵甲和战马的心思。
王焕等人打量李茂的时候,李茂也在观察这些号称天下十节度的几个人。
王焕年岁最大,但老当益壮,可见年轻时亦是风流倜傥的人物。
徐京和王文德年约五旬,气度沉稳,官架子不错,再看韩存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本来长相普通的韩存保,在这帮老帅哥小帅哥中间,活脱脱变成了歪瓜裂枣般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