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便到了一家客栈。两人站定,道士伸手,道,“就这儿吧!”然后又转身对千初芽道,“对了!时辰不早了,姑娘要不一起吃个便饭?”
“不用了!不用了!”千初芽连连甩手道,“我回去晚了,我师傅会着急的。公子还是先把钱结给我吧!”
“那好!”道士也不再盛邀千初芽,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鱼纹荷包,打开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便直接递给了千初芽,笑道,“就这些吧!”然后又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不够?”
千初芽接过袋子,一打开,里头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瑶石,连忙收紧了袋子,道,“
公子给多了,要不了这么多的。阿詹跟我说了,帮工的劳力不值钱。”
道士却道,“谁说帮工劳力不值钱的,这里头你自己算吧!多余的算赏钱。”
“可是——”千初芽抬起头,那道士却已经哼着小调进了客栈。
一转身,阿詹和阿维两个人跟了过来,可把千初芽吓了一跳,“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我们……我们,”阿维磕磕巴巴的,一脸憨厚道,“我们怕姐姐出事,就跟了过来。”
“怎么样?”阿詹往客栈里头瞟了一眼,道,“那臭道士没为难你什么吧?我跟你说,我看那小子就觉得他贼眉鼠眼,不像什么好东西,怕是会占姐姐便宜的那种。你说,他刚刚是不是碰你了?”
千初芽摇摇头道,“没有!”
“那他是不是没给你钱?”阿詹继续道,还不待千初芽回答便骂了起来,“压榨一个小姑娘的劳力,真不要脸。”
千初芽转身把手里的荷包递给阿詹,道,“他给我钱了,还给多了。”
阿詹接过袋子,看见里面一颗足有鸡蛋大的瑶石连眼睛都在放光了,掏出来对光看了看,喜道,“哇!这么大的瑶石,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瑶石。姐姐!你发达了啊!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千初芽揉着手里荷包,道,“我觉得他钱给多了。”
“给多了,这还不好啊!”阿詹跟上千初芽,与她并肩道,“我跟你说,那些今天忙活了一天,去搬了五六次的帮工要是知道你今天赚了这么多,肯定都得疯了。”
暮色渐落,余辉将人的邪影拉得很长很长,街道上只剩下了三个少年人在街道上渐行渐远。
第二次正午,千初芽照旧和阿维阿詹两人坐在角落里等着城门口来人叫帮工。
远处来了三名女子,一个女声道,“小姐,这种事情你叫我来做就是了,何必自己还亲自出来一次?”
另一边一个稍老的妇人也跟着道,“对啊!小姐,这种事情,你不放心信,你叫我来就可以了啊!宁王府里头那么多事儿,你就不要再分心到这种小事情上了嘛。”
她们中间身着的华服女子却不满道,“什么叫就你们来就是了。现在皇城里都饿殍万千,皇城外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饿死的呢!你们每次回来都说没有多大的事情,没有多大事情,这一出来见到的都是些可怜人,你叫我怎么放心?”
信和旁边的妇人瞬间闭了嘴,两个人嗫嚅了一番。信道,“小姐你真是操心大。”
旁边的妇人却打住了她,道,“信,小姐是菩萨心肠,不放心这些百姓,你就别操心了。”
信不服气的剁了一脚,哼了一声,撒娇道,“小姐,你看月河,又借着你的面
欺负我。”
中间的女子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人一路走了过来,沿路给一些银两给沿墙坐着的乞丐和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孩。
一只手伸到了千初芽面前,手里放着五个铜板。千初芽抬起头,一个柳眉杏眼,左边眼角下贴着一小排水钻,朱唇恬淡,半盘着单螺髻的女子正蹲在她面前。
千初芽抬起头,那女子也是微微愣了一下,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姑娘家过来当帮工吗?太辛苦了吧!”
还不待千初芽回答,身后一个盘着双丫髻的姑娘有些惊异,指着千初芽道,“是你啊!”
“信,你们认识?”单螺髻女子转头道。
双丫髻女子点点头,道,“认识的,小姐回来之前,王爷让我拿些钱帛出来赈灾。我见过这姑娘一次,在早市那边的街上。”
“原来是这样啊!”单螺髻女子点点头,嘴角轻轻往上勾了一下,转而看向千初芽,“姑娘有志气,可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行事作风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择良木而栖得好。”说完,她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一同放到千初芽手里,起身道,“信、月河,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本文没有对道教的歧视或是偏见,只是针对该故事情节中个别人,以及故事中的角色个人情感或偏见(不代表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