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黄鹂的悦耳声音:“臣女白沐莞拜见皇后娘娘。”
白沐莞福身屈膝,行的是天玺朝未出阁女子标准的国礼。在漠北无拘无束多年,如今回京她还不习惯这种规规矩矩,一堆繁文缛节缠身的日子。
“原来这就是白家小姐,常年待在漠北那种地方,真想不到她居然能肤白貌美。”
“还以为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野丫头,今日看着倒是风姿绰约,漠北大将军教女有方啊!”
“那是,你们知道吗,她可是陛下御笔朱批的四品将军,开国以来仅此她一人。”
……
席间夫人小姐们公然议论纷纷,白沐莞仔细侧耳在听,表面上却是一副毫不介怀的样子。
至于高座上的仝氏,任由她拘着礼数,明显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大约持续了一小会儿,皇后仝氏才不动声色地开口:“平身。白大将军不愧是教女有方,本宫瞧着你倒不像是征战沙场之人。”
如果此时白沐莞还没意识到仝氏对自己的敌意,她在战场上早被敌人算计死一百回了。只是这份敌意究竟出于什么,她暂且不清楚。
这时候,贤妃又不怀好意地说:“白小姐是有大本事的人,今日不妨陪上官小姐过几招,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白沐莞心底一阵冷笑。她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贤妃,居然从始至终咬着她们姐妹不放,阴一句阳一句。如今还想让她在台上像猴子似的表演给这群夫人小姐看,贤妃怕是在做白日梦。
想到这儿,白沐莞不卑不亢地开口:“贤妃娘娘有所不知,我自小生长在漠北与粗人习武,倘若失手误伤了上官小姐,今日的百花宴怕是会出岔子。”
没想到这话却惹怒了一旁的上官汐月:“还未比试,白小姐如何笃定我会输给你?你未免太过跋扈!”
白沐莞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上官汐月,果然这世上真有自负到极限的人。至于跋扈,究竟是谁跋扈,明眼人自然一目了然。
这时候仝氏恰到好处的发话:“既然只是寻常切磋无伤大雅,沐莞不必动真格。”
树欲静而风不止,白沐莞明白即使自己推脱掉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下次挑衅。既然是这样,倒不如一次性给对方教训。
“上官小姐盛情难却,沐莞自然奉陪到底。”说着,她扬起红唇露出预示危险的笑容。
上官汐月恼怒于她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分明让小姑娘的自尊心遭到践踏。因为显然被对方轻视了。
“今天就让你见识本小姐的厉害!”说罢,上官汐月扬起圆润的小下巴,手中蛇鞭挥舞着朝白沐莞甩去,直击面门。
白沐莞也不伸手阻挡,只是轻松一个侧身躲过。
一击未中,上官汐月收回蛇鞭,脚下旋转用力冲着白沐莞狠狠踢去,自然被她再次躲过。
显然这小姑娘功夫一般,招式不算凌厉,但却处处攻击别人的面门,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教养的。在白沐莞印象中,上官丞相是最以礼服人的文官大儒,没想到居然教出这么个女儿。
“你快点出手,要不然让别人觉得你只是三脚猫功夫,就这点能耐还妄想当巾帼英雄,别唬人了!”
见她只躲不出招,上官汐月以为白沐莞是害怕了,于是一边快速挥舞手里的蛇鞭,一边不忘记洋洋得意地讽刺她。
这句话显然刺激了白沐莞的神经,当蛇鞭再次飞来时她不闪不避,抬手一把握住来势汹汹的鞭子,接着向后用力一拽,受到大力的上官汐月没能站稳,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在地上。
“啊——”一身鹅黄裙衫的小姑娘扑通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哀嚎。
“月儿!”上官夫人慌忙带着侍女跑过去,席间众人都替上官汐月捏了把汗。脸着地,怕是会毁了容貌。
事实上只有白沐莞知道不会真的有事。她刚才控制了力度,绝对不可能让上官汐月真的受伤,最多也就是疼一会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