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神色惨白，此地的限制对他而言，明显遭受得比杨云要重，他甚至感觉起身都要费力，就更别提打打杀杀了。

“动手吧，教主大人还等什么呢？”

“动手？为什么我要动手？”

“哈哈哈，咳……咳咳……属下刺杀教主，这可是滔天大罪，三刀六洞，刀削刺骨，魂飞魄散，我独孤天南都已经无所谓了！”

独孤天南的世界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色彩，对于现在的教主，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已经腐朽，对于死去的兄弟姐妹，什么都做不到，既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我并不确定我是不是教主转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教主大人，你这是何必，何必再来敷衍我。我独孤天南自从加入圣教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为圣教献身的觉悟。先前刺杀教主，我已经对整个世界绝望，而现在，哪还有力气在与教主大人拼杀。教主大人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

“我同样没有骗你的必要，先前我说我是教主，只不过是想安抚你。两万年前，我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你提出的种种要求，以我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无法苟同！”

“不对，不对！”

独孤天南的神色开始激动起来，“不要骗我了，弑神之枪已经在教主大人手中，为何教主大人还要骗我！教主大人不可能没有记忆，绝不可能！”

杨云深呼口气道：“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教主，那么你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难道不是和现在一样，心中挂念死去的兄弟，认为我在逃避，接下来大打出手？”

“是这样没错，可是魔尊呢，你告诉我说魔尊就是那个姑姑，而她也承认了！”

“那不过是顺着我们之间的话演戏而已。”

独孤天南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是这样吗，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所有人面前都卖弄着，还真是好笑，简直太好笑了，咳……咳咳……噗——”

眼见独孤天南又是一口献血喷出，杨云于心不忍道：“你不要激动，虽然我现在确实不能证明自己是魔教教主，但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我真是的话……”

“那会怎样？！”

不等杨云说完，独孤天南已经截住了他的话，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像是大海中，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明明是万念俱灰，但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还渴求着那一丝丝微弱的光明。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恢复记忆，或者证明自己就是教主的话，我答应你，一定会为那二十万英魂，以及圣教内死去的兄弟姐妹讨个说法。”

“此话当真？！”

“当真！”

独孤天南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无力地靠在背后的墙壁上道：“有教主这句话，我感到已经足够了。动手吧，我可没指望对教主进行刺杀后还有脸活下去！我只希望教主有信守承诺那一天！”

杨云慢慢向独孤天南走去，慢慢的，他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独孤天南的天灵盖上。

最后一眼，独孤天南看了看杨云，他的神情很是复杂，但很快已是变得坦然，最后，他终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