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灵与云宵想到一处,二人对视点头,联袂来到落魄青年文士身前,想一探究竟。
可见,落魄青年文士一身原底儿是白色的袍子,现下,已然斑驳得如尿布,是又难看又难闻。
其半白的长发用破布条随意束扎,脸上有几绺长须纠缠粘连,面色腊黄不说,还沾染着一层灰尘。
再看其手指甲里的黑泥和枯槁如鹰爪的双手,也不知他是有多少天没有梳洗过了。
实在看不下去落魄青年文士的外貌了,福灵当先客气询问:“先生,你可是遭了难?
请恕福某冒昧,不知你什么困难,可愿说与我们夫妇听听,也许我们能帮到一二呢。”
“啊?帮我?您是福先生啊?晚生一天一夜才讨到半碗冷饭,如若贤伉俪愿意帮我...就先给晚生一口饭吃吧,唉,真是饿的受不了了。”
依偎在庙后院墙的落魄中年文士,勉力直了直身体,虚弱地拱手请请求,虽然这文士看起来可怜,却没忘掉礼仪,这让福灵与云宵暗自赞许。
“只是一顿饭吗?那好,请先生跟我们来。正好,我等也未曾进食。”福灵温和邀请,云宵也向其点首微笑。
落魄青年文士见这对年轻夫妇是如此良善和蔼,便不再犹疑,客气地向福灵与云宵说了一声:“请。”
福灵见其虚弱,不嫌弃他身上脏臭,欲要伸手搀扶,可他却忽然间好似有了力气,尽力避开了福灵的好意。
福灵与云宵悄悄对视一眼,知道这个落魄青年文士在骨子里,还是很要强的。二人就当先走在头里,那文士故意慢了几步,跟随在他们身后。
很快,三人来到街面上,找到一家在城中算得上较好的二层酒楼,便欲进门。
迎客的伙计,还以为跟在后面的落魄青年文士,又是来讨要残羹冷炙的,一边驱逐他,一边插空向福灵打起招呼。
听福灵说这是同来的客人,伙计才不情愿地放行了。不用福灵交待,伙计因嫌弃落魄青年文士,竟然,给福灵他们安排了一个雅静的包间。
对于伙计的特殊安排,福灵倒也乐意,此间正好安静,少人打扰,双方是各得其所。
分宾主落座后,别的先不用说,得让这位穷困潦倒、前胸贴后背的先生,饱餐一顿啊,都能听到他腹中肠鸣了。
待福灵叫上满满一桌子酒菜后,初时,这落魄青年文士还忍着肚饥,装客气文雅,举止有度,一筷子下去只拈起一丝半缕的青菜。
后来,他见福灵与云宵只是浅尝即止,完全是出于礼仪在迁就着他。谁饿谁难受,他就不再拿腔做势了,开始狼吞虎咽地猛吃猛喝起来。
福灵与云宵见落魄青年文士吃相贪婪,都不忍直视了,但又不能做别的事情,只好静默地陪在桌边喝茶。
偶而,见落魄青年文士吃到呛处,或者没有时间添茶倒水,福灵还伸手帮忙,真是有如至爱亲朋一般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