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聚餐都是侃侃而谈的姜牧山，这个晚上却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有些沉默。

“牧山，大哥叫你呢……”旁边的程潇云伸手推了推姜牧山的胳膊，提醒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致歉，程仲文却笑着摆摆手道：“今年柏胤他们一家三口在美国过年，原本还有些遗憾，但是你和潇云还有天澈能够回来过年，我和你们大嫂是真心高兴，我建议大家一起举杯，为今晚的团圆干一杯。”

姜牧山附和着点头：“大哥说的对，来，来，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随着酒杯交错轻碰的声音想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听潇云说，漫漫这次联考成绩考的不错，打算高考结束就出国留学？”姜牧山放下酒杯，顺便问了一句。

“漫漫啊，就考了个第二名，比第一名少了整整二十几分，她呀，不但没有把成绩告诉我们，连家长会都没通知我们，还把景文叫去开家长会了，你说这像话吗？我都快被她给气死了。”对面的季湘月似乎又被点燃了怒火。

“妈……我还不是怕您生气嘛……”漫漫觉得委屈不已，只好用眼神向程景文求助。

程景文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心不帮忙，只好开口道：“其实漫漫这一次考的不错，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了，只是听说考第一名的学生实力太强，听说她从来不参加社交活动，这样下去就算成绩再好，对以后的发展却是十分不利，哪像咱们漫漫，不仅成绩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季湘月的表情有些缓和，“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既然人家能考到那么高分，说明人家有能力，这是不可否认的，真不知道她那个学生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哪有什么父母啊，连爸爸都没有，她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穷学生，每天就知道死读书，还在学校装清高，我最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了。”程漫漫不服气的反驳她。

“漫漫，不许这样对你妈妈说话，她对你严厉也是为了你好，你也是，大过年的什么气。”程仲文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

大家都不说话，餐桌上顿时陷入一片安静，程景文轻瞥了一眼姜牧山，他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最后还是程潇云出面打圆场。

“哎，算了算了，今天是除夕，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来，大家吃菜……来，漫漫吃个鸡腿……”

因为这个小插曲，整个晚餐过程程漫漫都闷闷不乐，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比不过姜临雪了么。

晚餐结束后，程仲文和姜牧山都有些喝多了，休息了一会儿，姜天澈便闹着要回家，他自小认床，从不肯在别人家过夜，程潇云又十分宠他，便依着他，向程仲文夫妇告辞。

“家里的司机都放假了，就让景文送你们回去吧。”程仲文有些不放心。

“那行，景文，辛苦你了。”程潇云开口答应。

“姑姑，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这就去把车子开过来。”程景文拿着钥匙去开车。

将三人送回姜家后，程景文开着车在街道上闲逛，马路两旁皆是张灯结彩，满城灯火辉煌，路上却是空空荡荡，人影寥寥，不知怎么的，他又想起了那张清秀悲伤的脸，于是鬼使神差地，他驱车到了姜临雪家的街道，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