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气氛冷,双方无奈脸微红。
谁没办法谁尴尬,如何出阵下山中。
小山也是没有料到,千防万防也防不住这千百年的老妖精,还是两个。怪不得之前那村子里的老人说嘞,“石长久有灵,木长久成才,兽活久成精,人长存登仙。”看来啊,凡事凡物无论多么愚钝的事物或生灵,待了久了都会作怪,在时间的孕育下变得不再简单,会被世间洗涤变得灵动、妖异。何况是这山林中本来就是成精的妖怪,这两只千百年的妖精经过的事,怕是比自己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见闻还要丰富。撒过的谎怕是比自己说过的话、读过的书还多,这不是谨慎所能够防备的,要防备除非封闭六识,不听、不看、不闻、不动、不感、不念,可凡人如何做到如此这般?简直是随缘随命,一刹那,小山仿佛顿悟,若大难不死,当自强,与这世道争一争长短,想罢,小山不自觉地放松感官闭上双眼,仿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老龟和大蛇兴奋地看着飘来的小山顿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眼睛绿油油的闪着亮光,不顾周围的刀刃、锥刺、火球等攻击,嘴角溢着血坚持着想要把那人摄来。开始时候小山虽有反抗却是快速地靠近,如今闭上眼睛,心里却忽的放松下来,有些澄明,那熠熠生辉的符文暖暖地环绕心间,周身的气息仿佛也捕捉到了谷中阵道的痕迹,精纯的能量如同暖风流向周身百骸。只见玄武两张血盆大口后面的身体不断在狂风暴雨里抽搐着,那眼皮都快被雷电击打掉了,四只血红膨胀的大眼珠子,看着来到阵核光幕前的小山身体。
焦躁的老龟和大蛇隔着牵动的阵幕就是没法接触到小山的实体,只有能量可以透过还是大大削弱的样子。如今加上阵法的异动若是不能直接接触小山怕是前功尽弃,不管是换魂小山还是以分魂入主小山体内,或是把那身体吃掉都需要直接接触。可是这厮的身体近在眼前却是眼睁睁地不能得到,那两个血盆大口耗费气力撑起的阵幕凸起也是不够。就仿佛故意似的,对,故意的!
小山心中澄明的同时,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自己虽然靠近了阵核的光幕,却始终隔着薄薄的一层距离,看起来有分毫,实际上却是咫尺天涯。小山奇怪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两张巨大的血盆之口,只觉得胃里难受,“呀,真他么恶心,你们这牙齿洁白可是长得参差不齐、里面血肉模糊延伸向里面,乱糟糟的模样就像是粘了泥巴的牛粪被野狗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洞蔓延到你们胃里!”小山一下子放松下来,不紧不慢地评价道,说罢还以手指轻轻触摸阵核的结界。却只是感觉到无形的力推着他不能靠近,可是那龟壳和蛇腹的金色纹路更加明显了。
老龟和大蛇目瞪口呆的收了术法,闭合了大嘴。如同斗败的大公鸡垂头丧气,看来这阵法不简单,并且那人仿佛早就防备他们一般。顿时沉默下去,听到小山的言语也是气的不行,本来老龟可是准备控制那小山的,以便在谷中打开阵眼,脱困牢笼。毕竟,先前那狼牙和翎羽可是可以摄到阵幕边上的,只是不能透过阵幕结界罢了。
靠在阵幕结界边缘的小山并没有坠落下去,小山还在想着之前那玄武身上的符文,虽然自己不是明白,但却是很是亲切,仿佛命中的缘分只需一眼,就印记在了心间。再看那两只大妖喘着息在雷击、火焰之中慢慢恢复,可是自身的符文却没有隐去。
那大龟虚弱中忽然抬起头来,残破的眼皮下猩红的眸子对着小山道:“小辈,你究竟何人,为何如此诡异?我们承认先前想要摄你来控制你的魂魄,破开阵法解救我等出去。可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真废物还是装废物?”
小山收回目光,看向那猩红的眸子一点不怕,反倒斜眯着眼睛,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模样。“不如你们先说一说,你们身上的铭文或是纹路吧?”
“哦?”老龟和大蛇都是警觉地回头,看到那金色的纹路的都是没有隐入体内,可是自身的伤势却是在不断恢复,可是两只大妖的血肉神魂也仿佛联系的更加紧密了一些。
“乃是我们血脉相承,在这阵中熬炼,刺激之下激活了远古血脉!”那幽冥鬼蟒目光微微一聚对着小山说道。
“这样吗?”小山眉毛一挑,心中有些冷笑,自恢复记忆之后对自己也是有了更深的认识。开口微笑道,“你们被镇压当日或许模糊地听说过,我姓爻,我告诉你们,我确实姓爻,乂乂之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