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看云瀑紫玲珑,
落崖万丈凡尘红。
思君时候若满月,
不负人间行一程。
养剑门四峰弟子回归而来,却见主峰天空的屏空法阵破了一洞,仿佛是有人故意在阵幕上破了一出似的。主峰大厅里,二长老和颜悦色地仿佛在讨好一双姊妹,还有一只嚣张的小乌龟,没错,就是乌龟,那玉白的乌龟仰躺在上首的桌案上,睥眯着众人,仿佛目空一切般。再见那两姊妹的女子有意无意的听着二长老的寒暄,仿佛旧识一般,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直接问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或是打些可笑、无聊的想法。我们姐妹行走山下,有要事。我们也不想因为借道养剑门把气氛闹僵,解决你们的疑问,我们还有话要问你们,希望你们配合。”丰娉冷冷的瞥着二长老道。
那二长老冷汗直流,毕竟多年过去,同时代的姐妹修为如今已远远领先自己,并且容颜几乎未变,即便现在主宗来人,看他们模样像是有恃无恐,怕是当年主宗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并且几十年前的弟子争斗风波恐怕二人还是不知,此番降临此地,怕不是没有道理和缘由。这二长老修炼多年,在修行界浮沉多年,也曾经历过血乱厮杀,若不是根基不稳、瓶颈难破,料想也可在主宗谋事,更进一步的可能也多一些。虽然近些年,瓶颈难破却也未曾闲过,如今心惊和心思却是修的通达,听得丰娉丰婷的意思,她们此行怕是猛虎下山,事情不解决地通彻,怕是不会收手,至于那赵季修之事,只能自求多福啦,如今还不能有其他动作。
“两位仙子,不如暂宿寒门,我养剑门上下必然好生招待……”二长老最后恳切道。
“咦,他凉的,不把爷当爷看,是不?”乾坤无敌在桌案上翻了翻小腿道。
啪,“如此甚好,我就待我家姐姐谢过师兄啦”丰婷打了小乌龟一下,转而对二长老道。
二长老心里颤颤,没想到,这乌龟也是个大妖孽。“仙子,不敢当,虽然我们同一时代,但是大道修行,达者为先。”
“好一个‘达者为先’,师兄,你,很好!”却见丰娉正提着那流氓模样的小乌龟,突然侧脸对二长老说道。
定鼎皇城二殿下晋风一行西行数日,见证了点燃大陆的烽火,东归途中路过张家,带走了一匹龙驹,商议了些许事情。可皇城的形势也很微妙,晋风来到宫中整合各方的消息后若有所思:五大王城已经动了起来,可来自海岸和北方的势力仿佛还未动静,定是在暗中布置吧。应该是,天下大会,各派云集时候,纵便平静很久的异族怕是也会不安吧。晋风望着窗外的平静如水的夜色思忖道,高高的月亮正过了树梢。
定鼎城西边的张家,家主张文胜和众族老叹道:“我张家历来保守一派,和皇族关系若即若离,蛰伏多年。现在大变来临终是要选择阵营绑定战车,没人会愿意放任所谓的‘中立’,那些看似中立,乱世之中要么有足够的力量,要么会被众人伐灭,这就是人间、这就是生存,没人愿意有人渔翁得利,毕竟,皇族狠起来还父子兄弟相残呢,何况他人乎?”
一直跟随晋风的老者道,“文胜啊,世家历程何曾不是那些皇族的过去?那个王族不是如此走来呢?大家都在人间浮沉尔,如今这二殿下在皇朝颇有胆识和建树,用人接物已有气度。倘若,我是说倘若,这皇朝变色,二殿下也必然是不败之地。”
“叔父说的是,此番我等再与丰宁石家联手,大可南征北战、西进东突,位置成连横之势,殿下必然还有其他后手,那么,前期我们便是占尽地利和人和,只待天时一到,便横扫各方。到时候,想必那最终的名额有我们一份,大道可期啊”家主张文胜附和道。
“都是后话,当务之急,外松内紧,稳扎稳打,政务不可慌乱,军队部署兵种梯次分明,装备修葺,调一小队和石家互换相互通讯指导;现在开始,广布斥候,每一大队配备通讯镜,小队之间飞鸽覆盖。”只见上首一威严老者道。
“是,叔祖”张文胜道,“可,每大队配通讯镜是不是过于奢侈了?”
“你懂什么?通讯镜虽然珍贵,但我族还是消耗得起的,格局放大了,部队反应机制跟不上,贻误战机了还有何优势而言?再说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此战持久,后面不知道各家还有研发什么装备,等到各家军备提升了,或许通讯镜的优势也没了”老者若是回忆道。
“是,叔祖教训的是”张文胜见此也是恍然大悟道。
皇城之中,皇子间竞争,皇主看着棋盘若有所思,各大家族各有心思紧急备战。
北方,阳海城的大军已经沿着三连江西进,悄悄越过连翘山,分兵驻守山口,南边注意庄家。大部队直插鹿野欲横渡落英川的鹿野江段,只见那吴刕吴三刀骑在赤炭火龙驹上,取下目镜、睥眯远方,“再往前走,过了这树林,前面就是鹿野大原,肥沃啊,可是也没了遮挡,往北是那贝家的军阵,往南是那唐家的军阵,看那散落的旗帜残兵,看来已有几番交手,彼此奈何不得啊!”
“将军所言极是,此番我等大军来到连翘,将军一招之下击毙匪首,震慑群盗,平定那连翘匪类,大军悄然而过,如天降之兵。此番攻伐仰山城定然一战惊天下。”旁边的副将刘师虎道。
“师虎过誉了,聊聊小贼,一刀屠之尔。至于那天下人,我等不能左右,但这仰山城,我是志在必得,如此无虞尔。但仍不可轻敌,传我军令,派五十斥候沿着边界巡视,一人戒备三人修整,半晚时分集结!”吴刕对众人道。